菲菲聽了這話,神色就有些黯然,“好吧,我聽你的。其實若若這個孩子蠻可憐,她媽媽死得早,她爸爸在外麵天南海北的做生意,也沒有時間管她,女孩子的那點兒事更沒有人教她,她來初潮的時候嚇壞了,還是保姆去給她買的衛生巾。現在剛剛情竇初開的時候也沒個人引導,被哄被騙也不奇怪。她現在這個樣子很可憐,隻有你能幫她,你會幫她的是吧?而且,白正明隻是粗心而已,他沒有那麼壞,他為了女兒都肯對你低頭了,你就算不看在錢的份兒上,也看在若若隻是個孩子的份兒上,幫她把這件事對她造成的傷害減到最低,行嗎?”
李雲峰笑笑:“這話,你對你小姑子或者小叔子說,說不定更有用。”
見她一臉失望的樣子,接著又說道:“不過我既然已經答應白正明不讓樹妖再騷擾他女兒了,這一點我還是能做到的。”
八月十五中秋月兒圓,陽光白天和高中的幾個同學小聚了一下,晚上興高采烈地回到家裏準備和爸爸媽媽一起賞月。
老爸在陽台上擺上了小圓桌,老媽端來了水果和月餅,還風雅地沏了兩杯鐵觀音,陽光搬來了三把搖椅,三個人啃著水果吃著月餅等月亮出來。
天空中,一大片烏雲緩緩的飄過來,遮住了天邊剛剛升起的圓月。
“八月十五雲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燈,明年雨水好啊。”老爸煞有介事地品了一口茶,很有經驗地說了一句。
陽光歪過頭,有些失望地問他:“那今天晚上看不到月亮了?”
老媽笑了,指了指盤子裏的月餅笑道:“這裏這麼多月亮呢,還不夠你看的?!”
陽光摟著老媽開心地笑了,“嗯,還是媽媽聰明!那我們一起吃月餅吧!”
烏雲,遮住了最後一絲皎潔的月光,月光下的一顆柳樹伸展開枝條,樹幹上隱隱約約顯現出一個綠衣男子頎長的身體,男人的眉目漸漸清晰,四肢卻被紅線緊緊地束縛在樹幹上,動彈不得。
他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別墅燈火通明,卻找不到他熟悉的窗口。應該也是那個道士施了法術的結果。
不遠處,一個黑色的人影越走越近,他聽到腳步聲,神色稍稍有些詫異,而後一臉冷漠地看著走到眼前的那個人類,和他手裏的那根烏黑發亮的鞭子。
打神鞭!
樹身不自覺地抖了一抖。
這個小動作沒有逃過公孫景的眼睛,他冷睨著他,唇角一揚,“怎麼?知道怕了?!”
綠衣男子微微一笑,眼角眉梢的妖媚之氣氤氳流轉,神色卻越發倨傲,“是那個道士擒住我的,不是你!我又為何要懼你?”
“背主忘恩的奴才!說!他的魂魄在哪裏?!”公孫景目光一冷,手裏的鞭子和著風聲狠狠地抽在綠衣男子的身上,樹身一陣劇烈的搖晃,過了好一會兒,顫抖剛剛平複,又一鞭抽到樹幹上,男子一陣猛咳,嘴裏猛地噴出一口黑血。
公孫景停了手,等它恢複了一點神智,才又說道:“打神鞭的威力你知道的,即使是神仙也抗不過三鞭。你現在說出他的下落,我可以饒你不死。”
綠衣男子氣若遊絲目光渙散地看著他,忽然就笑了:“我已經挨了兩鞭,靈力盡失,跟死了有什麼區別?也罷,這條命你拿回去吧。”
話音未落,隻見一道白光閃過,他身上的紅線頃刻間寸斷,繩頭紛紛落到地上,一地的紅色;接著,金色的捆仙繩牢牢地捆住了它的靈體。
“我不會讓你死!在你招供之前,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公孫景一抖手,樹妖身上的繩子越縛越緊,漸漸的縮成一小團回到他手中。
柳樹的枝幹迅速的枯萎,枝葉紛紛折斷,隨後哢嚓的一聲脆響,高大的柳樹轟然倒下。
公孫景心裏一涼,再一看手中的靈體,已經灰飛煙滅。
他一時間愣在當場:他做夢也沒有想到它真的會自戕。樹妖受了刑家上百年的雨露恩澤,最後還是機緣巧合才得以成精,這麼辛苦修來的修為和性命,它說拋下就拋下了,也真是夠狠夠絕。
李雲峰剛走到花園裏,就看到柳樹轟然倒下,公孫景咬牙切齒地站在湖邊。
轉眼再一看他手裏的打神鞭,他心裏不由得都打了個冷戰:這位少爺怎麼一上來就下死手啊?真夠狠的。
公孫景回頭看到了他,目光裏有一絲不滿,神色隨即又冷漠下來:“你還真能多管閑事,對我們刑家的家奴也這麼費心。”
李雲峰懶得跟他解釋,隻是微微笑道:“我隻是暫時製住它而已,正想通知你,你就來了。清理門戶這種事,果然還是公孫少爺做得幹淨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