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見他臉色又不好看了,好像在生氣?不知道他在生什麼氣。
反正大哥說了,雖然他是刑家的繼承人身份尊貴吧,但是他們也不差,現在道家這一門就隻有他們兩個資曆最高,隻要她想,就給她個掌門當當!哈哈,按照輩分來算,到時候他還要叫自己一聲師叔呢!
她這麼想著,就情不自禁地笑了,一笑出聲,才發現自己失態了,為了掩飾尷尬,她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笑笑:“對了,有什麼事一定要逃課呢?!”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今天陽光很好。”公孫景抬頭看著頭上瓦藍的天,笑著說道:“很久沒有看到過這麼藍的天了,我們隨便走走。”
陽光沉吟了一下,笑道:“好啊!”
教學樓再往前走就是籃球場了,籃球場的北麵是行政樓和食堂,南麵是學生宿舍和校園裏的小店。
公孫景沒有帶她去行政樓那邊,反而帶她去了學校門口的一家咖啡店,因為是上課時間,所以店裏很安靜,兩個人找了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下,點了兩杯咖啡,一邊聊天一邊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
陽光隨手設了一個結界,就把身邊的聲音都隔絕在外麵了——跟著李雲峰的時間長了,她也學會了謹慎,有些話是不能讓外人聽到的。
公孫景修長的手指輕輕叩著桌麵,似不經意地問她:“看你今天精神很好,靈靈就不行了,現在還虛弱著。”
“其實我也虛弱了半天,我哥幫我輸了真氣才好些。”陽光笑道。
公孫景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陽光,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李雲峰是你師兄不錯,可是畢竟男女有別,你跟他這樣太親近了,對你不好。”
陽光略怔了一下,笑道:“我爸媽從小把我當男孩子養,倒是我哥時不時的會跟我嘮叨,女孩子要怎麼樣,不要怎麼樣。”
“所以你就對他一點兒防範之心都沒有?”公孫景有些不悅地說。
“你會防著你的兄弟嗎?”陽光毫不猶豫地反問他。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靜默,兩個人對視了半晌,相對無言。
公孫景有些黯然,隻看著窗外,不再說話。
陽光這才想起來他的親兄弟現在還生死未卜呢,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喝咖啡,當她再抬起頭的時候,才發現他有些異樣:他不是沒有動,而是在微微顫抖,唇色也有些蒼白。
她伸出手,想碰他的肩膀,他迅速地架開她的手,目光裏有些敵意,旋即又苦笑了。
“他在受苦,我能感覺得到。”他低聲說,“雙胞胎是有心靈感應的,我們這種通靈的人,感應更加強烈一點。這裏的咖啡意外的有麻醉效果,讓痛楚不那麼清晰;會讓我覺得,也許沒有那麼痛。”
陽光看著他的模樣,有一絲絲難過,可是隨即眼前一亮:“小景!如果你能感覺得到他,那麼應該很容易找到他的!一定會找到他的!”
公孫景苦澀地搖搖頭:“沒用的。”
“你能告訴我,他是怎麼出事的嗎?或者我可以幫你分析分析。”陽光試探著問他。
他微微笑著摸摸她的頭,隨後又冷了臉色,不置一言。
陽光默默地看著他冷峻起來的俊臉,忽然覺得麵前這個人有些陌生,好像不像以前認識的那個跟在她身邊,跟她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打籃球一起開玩笑的小景了。
他的眼神理所當然地帶著些居高臨下的驕傲和冷清,那種溫和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清。
也許是熟悉了就不必再偽裝得那麼平易近人了。
陽光有一瞬間的不適應,隨即又釋然了:既然大家都不是什麼正常人,想那麼多幹嘛呢?
公孫景看著她漸漸疏離起來的神色,反而苦笑了:她真是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
“陽光,你別多想,刑家的事千頭萬緒,我隻是不想把你牽扯進來。”
下午,陽光吃完了飯,回到寢室換衣服,申靈也在寢室裏,坐在床上抱著電腦上網,見她回來了,掃了她一眼,淡笑著說道:“又跟公孫出去了?”
晨晨和琳琳都不在,寢室裏隻有她們兩個人,所以陽光也索性大大方方的承認,“是啊,你怎麼知道的?”
“你們去了門口的咖啡館,我熟悉那裏的味道。”申靈嘟著小嘴很不高興地說道:“陽光,他是我男朋友!”
“我知道啊!”陽光見她臉色很不好的樣子,索性爬到她的床上,仔細地看她的臉色,關切地問她,“你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