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第一節
陽光穿過窗戶灑在窗台邊的課桌上,空氣中的塵埃在光束中輕盈地舞動著。點點星光,絢麗而耀眼。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因為大家都不熟悉,剛開始的時候教室裏很安靜,同學們都安安靜靜的埋頭看自己帶來的書。不過,漸漸地同學們都開始閑聊起來,隨著時間地推移,吵鬧聲愈來愈大,直到歡笑聲,打鬧聲就充斥著整個教室,同學們才肯罷休,否則屋頂大有被聲浪掀翻之勢。
我和我的朋友坐在最後一排抱頭閑聊。
“宇哲,看了這麼久,咱們班好像沒有美女啊?個個長得都跟歪瓜裂棗似的,都說紅顏禍水。哼,那我們班的女生啊,就是純淨水,無公害無汙染引發不了禍端的。”
和我說話的是夏翰林。從中學時候起,我們就是很好的哥們兒,幸運的是我們都分到了一年級二班,嗯……用“幸運”兩個字來講好像不太貼切,因為他是走後門調到我們班上的。他家裏非常富裕,而且人長得又高又帥,還學過散打。讀中學時的時候,他視中國一個大英雄項羽為偶像,所以他也自詡為楚霸王。
在當時針對他偶像的問題,我曾向他表示說:在人家中國混黑社會的都拜關二哥,但他看到關羽的照片就直搖頭,並說:還是項羽看上去威武霸氣有氣魄。
他為人很是仗義,經常為兄弟出頭,自己卻很少惹事。我比較欣賞他的一點就是從不倚強淩弱。不過他異常傲慢,目中無人,有時給我的感覺,就好像因為他家裏有錢就可以為非作歹一樣。他這些,和我了解的中國大英雄項羽蠻相像的。
我和他的口才都很好,但他的口才通常是表現在對女生心裏的獨到見解,而我的口才主要表現在對事物的客觀認識。我所關注的都是政治,軍事,民生等等,經常都會感到有一絲孤獨感,因為大多數同學所關注的事物和我所關注的事物大相徑庭,沒有多少可以聊得很開的話題。這對男生來說還好,可對女生來說就不行了,所以,我是一個不太受女生歡迎的可憐知識青年。反觀翰林則有很大不同,他總在女生麵前手舞足蹈地說個不停,說到興奮處他還會跳起來加上很搞怪的肢體動作,總能把女生逗得哈哈大笑,而女生們特有的矜持在翰林麵前早已變成了具有穿透力的笑聲。
翰林常說:“美女這東西,猶如葡萄酒一樣,不同的女生可以品出不同的味道。”其實我對這句話很不理解,因為我從小到大就沒喝過那東西。
縱然他對待感情問題和對待學業一樣,都是漫不經心,可令我困惑的是,他身邊的女孩子並沒有因此而減少。我時常這樣安慰自己沒有被傷過卻血流不止的心:他是富人家的孩子,可以花費大把鈔票製造浪漫來感動女孩子。說實話,其實我並不相信是這個原因,這不是社會,學校的女孩子沒有那麼現實。
記得有次翰林流鼻血,別人流鼻血是捂著鼻子從教室往外跑,而他流鼻血是捂著鼻子趕快往教室裏跑。這我就看不懂了,跟著他跑到教室立刻就,懂了。
隻見他迅速撕下一張紙,左手接住鼻子向下滴的血,同時,用右手食指蘸著。寫:我,我……我XX不想說了,太惡心了!
隻怪“愛”字筆畫太密,寫到最後,發現血量明顯不夠。翰林淡定自若,改食指為小拇指,直接捅進鼻孔,還不忘翻攪兩下。
我很難想象,要是哪個女生有幸得到此“血書”還被感動得昏天暗地,那我……也……無話可說了……
不行!我一定要告訴她,那上麵還帶有翰林的鼻屎呢!
然後……那個女生肯定大為吃驚,接著就會和翰林一刀兩斷,再接著,就會陷入分手的痛苦,到那時,我再乘虛而入,為了表示我對感情的忠貞不渝,當著她的麵,一拳把自己的鼻子幹流血,寫道:我……
不對啊!不能用鼻血,要拿出一把小刀猛然劃破指頭,再一指一畫得寫出來。那個女生肯定感動落淚,然後就會投懷送抱,再然後就會成為我的女朋友。哇……那就太美妙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X,神經病啊!
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吧。呃……說實話我很想把自己介紹的詳細一點,可是,我並不是很了解自己,所以隻能簡單的做下自我介紹。我叫張宇哲,宇宙的宇,哲學的哲,弓長張。我可以毫不避諱的講,我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其聰明程度我總感覺,我可以一下子測量出天體的運行軌道,雖然我不能。
我還是一個中國通,對中國文化有很深層次的研究。在我小時候得知自己講的語言和中國一樣時,就對中國產生了很濃厚的興趣。爸曾告訴我,我們的祖先是在清朝時期從福建莆田遷移到這裏。當時小小的我,就勵誌長大後要單獨到我們那個“老家”看看。
我的性格外向,屬於活潑開朗的那種,但是遇到漂亮的女生除外。記得有次和幾個朋友去KTV唱歌,就因為一個朋友帶了一個很漂亮的女生,我竟從麥霸變成了觀眾。期間那個漂亮的女生大方的坐過來和我聊天,我卻緊張的話都說不好。結果,散場時那個朋友對我說:“找不到女朋友……?該!”。經過那次,我對漂亮的女生更加恐慌了,哪怕在大街上與漂亮的女孩子擦肩而過,也會緊張得不行。這是病嗎?如果是的話,那我已經病入膏肓,無可救藥了呀。
說來也慚愧,我個子不高,剛剛過殘疾線而已。家庭條件不是太好,學習還倒數,長相嘛……還行,起碼可以走得出家門,對得起路人。哎!說到痛心處,這讓我回想起比這更令人痛心數倍的事。
那是一個花好月圓之夜,自己因為找不到夢中知己而心情煩悶,就獨自一人跑到千湖公園那邊,欣賞美女以打開心結。
誰知……
月下孤影伴孤人
幽幽草坪現草人
欲在塵世揚紅塵
奈何人衰成淚人
哇!沒想到自己一時間詩興大發,竟吟出這麼一首好詩!不禁被自己才華橫溢所吸引呀!呼呼……
說到寫詩,這……又勾起了我極其不堪回首的往事啊!
記得上年情人節的時候,翰林摟著他第十二個女朋友在我麵前秀恩愛。我一氣之下發表了一條心情。我是這樣寫的:“情人節,喜鵲成雙,鴛鴦成對,勞資我羨慕你個鳥兒!”誰知他在晚上十二點的時候評論,說:“情人節,床下一雙鞋,床上一個人,宇哲的鳥兒展翅飛。”看完之後我差點被氣得吐血。
盡管以上種種,我還是喜歡和翰林在一起討論女孩子,隻是我討論的是女孩子的麵容,而他討論的卻大多是女孩子的身材。
哦,對了。我們倆都非常喜歡Michael Jackson,並且都會跳街舞。我們跳的舞種是popping,隻是翰林比我要專業一些,這源於他在正規舞社接受過係統訓練。而我大部分都是通過看視頻自學成才,會顯得有點業餘,這跟家庭觀念和經濟實力有很大關係。當然,跳給對街舞不熟悉的同學們看,還是沒問題的。
“不是好像,是壓根就沒有。”我失望地說。
“喂喂……你看你看,那有一位啊。”翰林興奮得像發現新大陸一樣,指著教室的右半邊處說。
我感到奇怪,因為教室的女生已被我掃描了好幾遍,怎麼會沒有偵查到?要知道我對美女的敏感程度不亞於兄弟間談錢的情況,哪怕隔著一堵牆,我也能感應出美女的氣息。所以不可能發現不了。但因為好奇,我還是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哇,我的天呐!快快……快張開嘴,我要吐了,要吐了。”說著我就雙手捂著腹部,裝作惡心要吐的樣子向他蹭去。
“啊啊……來吧……來吧”翰林微微仰起頭張開嘴巴。
我瞬間被電到,迅速轉身,幹嘔了一陣。
翰林幸災樂禍地大笑起來,連五官都笑得扭曲。他拍著我的背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小子,跟我比惡心,你還嫩點兒,哈哈……”
“好吧,我什麼都不說了,算你贏了,下次有機會我非要幹死你,給我等著!”
“嗬嗬,宇哲那美女怎麼樣啊,有沒有興趣?要不,我幫你寫張字條傳過去?”
我連連揮手:“得了得了,如果她能稱之為美女的話,那我情願梯度當和尚去,也就不再相信愛情了。”我頓了頓又說,“用你的話說,那不是身高一米五二,屁股漲了一半嘛。”
翰林裝出一副老者的樣子,一邊用手拍著我的肩膀一邊說:“好好,孺子可教也,嗬嗬。”
他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經常故作有氣質,有內涵,似乎覺得自己是感情方麵的專家。這讓我很不爽,起初我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不爽,經過幾年的相處,我才知道原來這種不爽的情緒,來源於對他的嫉妒。當得出這一重大認識後,反而對他的那種嫉妒漸漸轉變成了對他的欣賞,或是仰慕。更為重要的是,他還經常會給我講一些有關於泡妞的理論。這對於一個“枕畔猶虛,夢境紅塵”的人,簡直是雪中送炭啊。
關於泡妞的話,他說過這樣一句:泡妞是一種技術,更是一種藝術。
這時,我們隱約聽到側麵有同學說:“你看右邊那兩個同學,精神病醫院跑出來的吧,像沒見過女生似的,真丟臉!”
我和翰林相視一眼後,循聲望去。隻見一個戴著眼鏡,皮膚黝黑,燙著爆炸頭的男生。他正晃動著手指,指著我們和他同桌有說有笑地聊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