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他來了!你看見沒!”小琳慌了,用手上下在林初無神的眼睛前上下揮動,林初毫無反應。小琳急的直想跺腳,門外越發厚重的腳步聲卻讓她不得不收起想要跺出去的腳尖,為喚醒林初,她用手劇烈搖晃著林初的腦袋。
頭頂似有什麼在推搡著她,像一陣陣波濤大浪翻滾著她。林初的耳膜痛得嗡嗡作響,水聲不絕於耳。
張蚊犀利的眼神震懾到了她,那個人,要奪走她唯一的念想,奪走她僅剩的一切。
不,她不要這樣,林初把頭搖晃得像波浪鼓,重力的反射甩開了小琳的手。
她一定要趕回去!爸爸終生的心血怎能落入他人之手!
林初豁然起身,縱使對方有三頭六臂,她也要放手一搏。
“鐺——”鐵鏟應聲而落,重重的聲響回蕩在古祠裏,在這個熾熱的下午,這晃痛了所有人的心。
張蚊在門外徘徊回旋,大宅院裏錯落複雜大大小小的古屋,繞得他眼花繚亂。
有的屋頂已經坍塌了,屋裏不知名茂密的花草像參天大樹盤踞在殘屋裏,爬出牆角的花朵雖然豔麗,卻發出陣陣怪異的氣味。熏得張蚊頭暈眼花,直打噴嚏,糟糕,自己對花香過敏的老毛病好像又要犯了。
有的塌了一半,露出裏麵森森的細小梁柱。風一吹,房頂僅剩的瓦磚叮叮作響,譜寫著樂章。碎磚粗沙撒落了一地,幾隻野雞正在排水渠裏喝著水,嘴巴裏咯咯作響,沾得渾身的白毛變成左一塊黑,右一塊黑,像幾隻斑點雞。
張蚊拉緊了臉上的口罩,刺鼻的雞味讓他倒胃,明顯的水土不服。
天上的驕陽升得老高,用它最熱情的光芒普照大地。張蚊臉上滲出細細的汗珠,長時間的追逐,讓他腿也酸、腳也麻。喉嚨裏直冒煙,水,他太需要水了。
一路順著小琳剛剛逃走的路線滑去,張蚊眼尖的瞥見莊嚴的祠堂邊,有一口深井,不由分說的馳騁著腳底的風火輪,張蚊漂移的滑翔到深井,使出一招天馬流星拳,拋下井邊歪立的小木桶,掬起一汪清水。
回到偏屋裏,林初與小琳還在相互拉扯著。
“林初,你要幹嘛?”
“我要出去!我一定要趕在石金深前麵攔下杜老板,買下葵元館!”
“你瘋了!那跟蹤狂還在外麵!”
“我不管!”
“你現在出去是送死!”
“他不是要錢嗎?有本事來拿!”林初話語激昂,壓抑的聲調不禁放大。
“林初,你逃不出他的魔爪的,出去隻是賠錢又負傷。”小琳緊忙捂住林初粉嫩的雙唇,深怕驚動門外徘徊的張蚊,神情擔憂,“你理智點好嗎?”
“小琳,你不知道,這些年,無數個輾轉難眠的夜晚,一次次被噩夢驚醒的午夜,有多少次,多少次我都夢見爸爸最後在醫院囑咐我的場景。不完成爸爸的遺願,我一刻也不會心安,哪怕是赴湯蹈火。”平淡敘起,林初的聲音裏已經沒有最初的不甘不滿,娓娓道來是掙紮過後的堅定。
“林初!他來了!你看見沒!”小琳慌了,用手上下在林初無神的眼睛前上下揮動,林初毫無反應。小琳急的直想跺腳,門外越發厚重的腳步聲卻讓她不得不收起想要跺出去的腳尖,為喚醒林初,她用手劇烈搖晃著林初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