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爹我去幹活了。”
……
木木阿爹抽了抽嘴角,心想,天分呐,果然遺傳很重要。木家阿爹當年也是抓住了臉皮厚受的住的精髓,死纏爛打的降服了木家阿娘,神仙眷侶般過了些年,阿娘生木木難產過世,木家阿爹傷心了許久,終是接受了現實,每日閑來無事,街頭巷尾,香閨私密,挖過來聊以慰藉……
許是沒有娘親的管教,木木呆頭呆腦,同名字一樣,雖偶爾也能冒出一兩句驚人之語,木家阿爹深感欣慰自家閨女得以真傳,卻也是屈指可數,於是木家阿爹深深擔憂自家閨女的終身大事,這樣木頭的丫頭,長大了到許人家的年歲,怕是要吃大虧,她家阿爹本著一切為了閨女的名號,越發愛湊個熱鬧,重點打聽打聽各家的男娃,品貌出不出眾,性格好不好相處,憑斷下今後有沒有潛力讓自家閨女過上好日子……
木家阿爹都快趕上人販子的中間人了,各家與木木年歲差不多男娃的情況,了如指掌,活活一副穆州城男娃百事通,甚至誰家男娃何年何月偷了幾個棗,擾了幾家雞,做過幾件丟人的事兒,都能被木家阿爹挖出來,可歎木家阿爹樂此不疲的為閨女,各家小子就算貪戀木木老實,以後出去惹花惹草也好商量,但是被木家阿爹嚇個半死,還沒怎麼著,未來嶽父就有了小把柄,以後日子難做啊。
這麼過了些年,木木大了,到了該出閣的年紀,卻無人問津,有些大嬸想著木木人老實想給自家小子張羅,可是卻被自家小子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給製止了……木家阿爹更愁了。
木家在穆州城不算大戶,木家阿爹帶著木木經營了一家小小酒館,南來北往的客商有個歇腳處,因著木家父女為人實誠不欺人,來者自在舒服,雖然酒不夠美菜不夠香,但經常是人滿為患,還有一個因由,全城嘴皮最利索的說書先生滿三居偏愛木家小酒館,滿三居說起書來,聲情並茂,打動的來客又是眼淚又是鼻涕又是大笑……來木家酒館,酒足飯飽聽八卦,人生一大樂事啊。
木家阿爹挖八卦,滿三居說八卦,絕佳的黃金搭檔,缺一不可。滿木二人自然也不能辜負這眾人送與的稱號,那關係自然也是好的杠杠的,無事就喝些小酒,滿三居酒勁上來,愛和木家阿爹比,隨手抓個筷子也要比個長短,比試最後,總是木家阿爹勝,因為每次最後都是比子嗣,滿三居年餘五十,沒有娶親沒有孩兒,木家阿爹有個木頭閨女,這是滿三居的痛處,也是木家阿爹的得意處,每次都打著相互尊重的原則比試,每次結果殊途同歸,每每到這傷心處,滿三居總要抱著木家阿爹痛哭三百回合,木家阿爹也想起了去了多年的木家阿娘,痛哭完,每每都要讓木頭閨女來,叫三聲阿爹,叫滿三居三聲幹爹這才作罷。
從比試起源時,木木看著自家阿爹看著滿家幹爹,總是跟著掉眼淚,後來發現不論比試如何開始,過程亦不重要,結果總是落到自己頭上,喊三聲阿爹三聲幹爹收場,木木經常想,是不是該比試開始就衝出來,喊完了是不是比試就不用開始了?想想也就作罷,木木還是不忍看著那兩個大老爺們借著自己的緣由無處宣泄,無女苦啊,喪妻苦啊……不過這場景著實詭異,兩個大老爺們痛哭流涕,木木和阿黃一個低著頭,蜷著背,一個耷拉著腦袋,好一副和諧的四怪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