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很緊張的揪著溫嘉言胸前的的衣服,已經忍不住害怕得哭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在地下室講我的遭遇浪費了那麼多的時間,要不是我我們早就出去了,被溫譽抓回去我會被硬生生打死的。”

溫柔的眼淚流得很多,但是她卻不敢讓眼淚碰到溫嘉言的衣服,因為怕溫嘉言將她丟下,也打心底覺得自己太髒了,怕自己把溫嘉言弄髒。

溫譽會打人,溫譽從來不是外人看來那般彬彬有禮和西服革履,他道貌岸然而惡心虛偽。

溫嘉言腳步絲毫沒有停下,聲音淡淡,在黑暗的風中顯得朦朦朧朧,“不要出聲。”

溫嘉言想說的其實是閉嘴,但她覺得這般對溫柔有點凶了,所以臨時將閉嘴改成了不要出聲。

這個隧道有些暗,但是好在溫嘉言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而溫譽那邊上二樓的速度自然沒有溫嘉言這邊出去的速度快。

溫嘉言摟緊了溫柔,跑出隧道後就從旁邊的樹林蔭庇處往裏跑,不能從正門出去,因為正門太多人了,如果有人發現溫家那個小少爺懷裏抱了一個髒髒的女孩子要出去的話定會惹人注意,而從這樹林離開就好了。

溫家的地形就是一座很大的獨棟別墅,周圍是幾百畝大的樹林,樹林外圍則是圍欄,一般來說隻有正門進來的地方有人把守,因為這是溫家,溫譽居住的地方,再加上許如怡不喜歡有太多的傭人。

這個樹林的盡頭,有一個後門,可以通往外麵。

她也不是不可以翻牆,但是溫柔的身體受不住,帶著溫柔翻牆也有著一定的難度。

在溫嘉言剛消失在樹林處的時候,溫譽恰好進入隧道去看溫柔是否還在。

小橘跟在溫嘉言的後麵飛快地跑著。

溫柔從溫嘉言懷裏微微彈出腦袋,看著離自己越來越遠的別墅,灰暗的眸子裏總算有了一絲動容和光亮。

真的再見了,真的出來了,真的看見光了。

這不是夢。

她太久沒見光了,一時之間有點接受不了這強烈的刺激,導致外麵的光刺得她眼睛疼,還有點微微的脹痛,可是她卻覺得自己疼得很喜悅。

這痛是真實的,是外麵的,是自己渴望了十幾年的。

溫嘉言放慢了腳步,低眸看向懷裏的女子。

長時間的折磨她已經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了人樣,臉還算看得下去,但也是極度的營養不良,身上的皮膚因為長時間的淩虐青一塊紫一塊的,很慘不忍睹。

而臉頰也凹進去一塊兒,這是長期不進食所致。

頭發更是淩亂得沒話說。

溫嘉言眸子微閃了一下。

被溫嘉言這般看著,溫柔有些躲閃的低下了腦袋,覺得自己很髒,心底很羞恥也很嫌惡。

眼前的人是自己的親弟弟,被自己的親弟弟看見自己這幅模樣,溫柔真的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

像是看出了溫柔的自卑和窘迫。

溫嘉言默不作聲的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繼續往前走。

少年的背挺得很直,懷裏的女孩很嬌小,身旁的黑貓也乖乖巧巧的跟著。

看背影美得如同一幅畫。

而林暮深收到了溫嘉言的信息,立馬對著許如怡說道,“伯母,既然溫老爺不是很歡迎我的話,我就先行離開吧,你多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