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曦月這麼打我,站在我麵前的老者似乎根本沒有勸架的意思,他一邊笑嘻嘻的看著土堆上屍體下不停掙紮的我,一邊居然慢慢的點起了一根煙,吧嗒吧嗒抽了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睡意十足的年輕聲音忽然響了起來:“師傅,這麼晚了,你叫我起來幹什麼?”
“哎,傻小子,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過的組織嗎?這次他們又有貨要處理,趕緊過來幫忙,少不了你的好處,說不定看你做的好還能破格錄用你呢。”老者笑著迎了上去。
“煞無道派人來了?”隨著老者漸漸走近,一個中年人的身形出現,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人看著很眼熟。
聽中年人叫出煞無道這個名字,老者一下子衝上去捂住了中年人的嘴,罵道:“跟你說多少回了,不要在他們麵前提這個名字,你不想活了?”罵完,幹嘛滿臉堆笑的回頭對張曦月喊道:“姑娘,小孩子不懂事,您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剛剛中年人出來的時候,張曦月就已經停止毆打我了,趴在地上的我抬頭就能看見她那雙水汪汪但毫無感情的大眼睛。直到中年人喊出煞無道這個名字,這雙眼睛終於浮現出了一絲漣漪,可惜不是其他任何溫情,卻是無邊的殺意。
就在老人和中年人慢慢走近之後,張曦月忽然再次換上了一副溫柔的表情,笑嘻嘻的問道:“你就是木頭?”
“嗯。”中年人小聲回答道。
“你來幹了多長時間了啊?”張曦月笑著問道。
“剛剛滿一個月。”昏暗的燈光下,我看不清中年人的表情,隻是感覺他的聲音很熟悉。
“能自己煉人了麼?”張曦月接著問道。
“瞧您問的,我老劉教出的徒弟還能有錯嗎,剛來一星期他就能自己煉了。說真的,我老趙教徒弟那是沒得說的。”老頭似乎認為顯擺自己是晉升的一條好路,立刻喋喋不已的吹噓起了自己。
張曦月完全沒有理會老者說的話,直到中年人輕輕地點了點頭,她才笑著說道:“那就好。”忽然間,一陣寒光閃過,老者瞬間捂著脖子倒在了我麵前,不停地抽搐了起來,而他的煤油燈也咣當一聲掉在了我眼前,熏得我一臉黑灰。
接著,我一下子嚇得叫了出來,老者頸脈噴血,黑暗裏感覺到粘粘的東西朝我噴射過來,我下意識的爬到一邊,用手摸了摸身上的血漬。
張曦月沒有任何表情的看著躺在地上掙紮的老者,冷冷的說道:“我一輩子最討厭兩件事,一個就是叛徒,一個就是侮辱。你將組織的事情告訴了外人,說明你是叛徒。而你在背後稱呼組織的蔑稱,你就是在侮辱我們所有人。別說你剛剛沒叫,如果你不說,外人怎麼會知道?所以別怪我,是你該死。如果不是看在你還能幫我煉掉這個司機的屍體的份上,我剛剛就宰了你了。現在你徒弟可以獨自操作了,對不起,你沒用了。”說著,她猛地一刀插在了老者後背正對著心髒的地方。
老者並沒有像我想象的一樣馬上斷氣,而是猛地掙紮了起來,張曦月歎了一口氣,笑道:“看來我這次受的傷還真不輕,下手都不準了。”說著猛地將刀狠狠地向老者身體的另一側拉動了一下,一下子劃出了一道大大的口子。隨著肋骨斷裂的清脆的響聲,老者終於不動了。
中年人已經呆住了,傻傻的站在那裏看著這一切。張曦月輕輕地站起身來,貓一樣舔幹淨了刀尖上的血跡,惡狠狠的衝中年人喊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給我把這兩個屍體抬進屋子裏麵煉掉!對了,把地上那盞燈給我拿著!”
就在中年人低頭撿燈的一瞬間,我忽然清楚的看到了一副熟悉的麵孔,咦,這好像是木大麻子,因為長大後,也回過村裏, 探親戚,所以這個人我還見過幾次,記得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