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沉寂陰暗的走廊裏。\r
夏晴柔搖搖欲墜地走出化療室,白色寬鬆的病號服套在身上,她一頭烏黑的長發被剪短,蜷弓著脊背,枯瘦的像是隻剩一把骨頭。\r
有護士見她出來,連忙上前將人攙扶起,陪著她,顫顫巍巍地一寸一寸往前挪。\r
不過五十米的距離。\r
她走走停停竟然用了十多分鍾,最後直接堅持不住往地上栽倒。\r
那護士被嚇得不輕,連忙就抬聲喊人,很快,四五位穿著白色大褂的醫生就匆匆趕來,將不省人事的夏晴柔推進手術室。\r
嘩……\r
監控視頻至此戛然而止。\r
漆黑的液晶屏幕上映出時複勳冷冷繃起的俊顏,他薄唇緊抿成線,深邃的眼眸裏看不出喜悲。\r
死了?\r
夏晴柔死了?\r
時複勳開了車子徑自就往中心醫院駛去,不過是一段不知真假的監控,還有幾張他看都看不明白的診療報告。\r
憑什麼就覺得他會相信呢?\r
時複勳沒有猶豫就直奔內科走去,他一身寒戾,身後又跟著不少黑衣保鏢,將那坐診醫生嚇得冷汗直流。\r
“有沒有一個叫夏晴柔的病人?”\r
時複勳居高臨下瞪著那醫生,嗓音低沉凜冽:“如果她還想活命,就讓她趕緊給我滾出來!”\r
“先,先生……”\r
醫生哆哆嗦嗦連話都快說不清楚,可還是硬著頭皮,按照常規形式安慰他:“蘇小姐已經離世,還請您節哀順變。”\r
“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r
時複勳冷笑著緩緩點了點頭,一雙鷹隼陰鷙冷漠:“給我找,哪怕掘地三尺,也給我把那個女人找出來!”\r
然而,根本就不用那麼麻煩。\r
很快。\r
一位黑衣保鏢就手裏捧著個木盒站到時複勳麵前,他板正的臉上似是有些踟躕:“……時總,這裏就是太太的骨灰,還有遺物。”\r
時複勳看也不看一眼:“我說的是人,活的!”\r
“……”\r
一眾保鏢連忙戰戰兢兢地彎腰頷首:“時總,屬下找遍了醫院每個角落,太太,是真的沒了。”\r
時複勳這一次沒有再發火,他牙關緊咬,不言不語,凝視著那一方木盒上熟悉又遙遠的照片。\r
半晌,他才微微切齒地問:“遺物呢?”\r
保鏢趕緊將一個紙箱拿到他麵前,裏麵雜七雜八陳列著夏晴柔在醫院用過的東西,喝過的水杯。\r
還有她戴過的戒指。\r
時複勳死死盯著那一枚簡單到有些敷衍的素銀戒指,這一刻,終於有什麼理由能說服他相信。\r
夏晴柔是真的死了。\r
她死了,連她最寶貝的所謂婚戒都留了下來。\r
沒有追悼會。\r
沒有驚動任何人。\r
而就在兩個月之前的某個夜晚,那個女人還在千方百計的想著勾引自己上床的法子。\r
……\r
時家別墅內。\r
夏晴柔辦完自己的離職手續,累得睡著了。\r
意識混沌之間感受到牽動身體的律動,她羽翼般的睫毛微顫,隨之而來瞳孔放大……\r
是時複勳,她迅速被一雙幽深如潭的雙眸鎖定,身下是大而鬆軟的彈簧床,他們此時在做什麼,不言而喻。\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