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首詩確實無愧詩魁之名。”
“這首句以雲霞比衣服,以花比容貌,堪稱比喻新奇,不俗套。第二句寫花受春風露華潤澤,猶如妃子受君王寵幸,更是信手拈來,不露造作之痕。”
“是啊,我聽了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配上點酥姑娘的聲音,聽到這詩句如覺春風襲來,花光滿眼,人麵迷離,無須刻畫。”
台下的人在點酥念出這首詩的時候,紛紛點頭稱道。連仲靈運也不吭聲了,他知道這首詩確實要比自己的更好。
倒是身旁剛才為他出聲的那人,又開口道:“詩是好詩,但是說不定是盜取哪位詩壇大家之作呢?這人叫‘倒欠兩鬥’,分明是不敢以真名示人。莫非是你們雨霖鈴自己做出的手腳,故意將點酥姑娘雪藏起來?”
不僅是周遭的老鴇和小廝,屏風後的點酥也怒了,正準備出言訓斥,隻見一人從角落的桌子旁走了出來。
“我應該不用去盜別人的詩詞吧?”
看著眼前樣貌俊朗的少年,之前開口的那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仲靈運鐵青的臉色,大笑著說道:“你又是哪裏的無名之輩?我都沒見過你,你還敢大言不慚說這等詩篇出自於你之手?”
少年郎爽朗一笑道:“按輩分來說,我是你身旁這位才高八鬥仲靈運的師祖。”
仲靈運頓時麵色僵硬,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裏碰見那個讓自己顏麵掃地的人,他咬著牙開口道:“溫鯉,你到底要怎樣?”
眾人聽到仲靈運口中的名字,紛紛議論了起來。
“溫鯉?就是之前祭聖大典上大放異彩的溫鯉?”
“不止呢,聽說他現在是儒聖弟子,穩坐儒家第四把交椅。”
溫鯉雙手負後,朝仲靈運走去,淡淡開口道:“我能怎樣呢?隻是恰好剛才在外麵看到了徒孫你,就想著來打聲招呼,沒想到徒孫這麼不歡迎我。”
仲靈運看著溫鯉,本想出言反駁,但是冷哼了一聲後,直接離席而去了。
看著仲靈運走了,一桌子的人,也紛紛跟上他,離開了大廳。
正當溫鯉覺得舒坦不少,準備回自己座位的時候,一名小廝走到他身旁。
“公子,點酥姑娘請你入房一敘。”
溫鯉一愣,他起初隻想捉弄一番仲靈運,壓根忘記了詩魁是可以和那位點酥姑娘共處一室的,於是他撓了撓頭問道:“可以不去嗎?”
小廝有些為難的說道:“公子如果不去的話,外人會說點酥姑娘閑話的。”
溫鯉聞言隻好點頭答應,心想反正隻是聽聽曲而已,去就去唄。
裴三尺和方管家他們玩的正歡,壓根沒顧忌到溫鯉,隻有蘇栗在看到他隨著小廝上了二樓時,眉毛皺了一下。
走進屋中的溫鯉,感覺一陣香氣撲麵而來。屋內昏黃的燈影,將背對著溫鯉的那名女子的背影拉的老長。
小廝見溫鯉進去了以後,就將房門關上了。
沒有急著開口說話,溫鯉開始打量起屋子裏麵的布置,地上是看起來價格不菲的華貴毛毯,牆壁上掛著一些字畫,倒是有些風雅的味道。一道屏風將床和廳隔開來,卻是讓人有些想入非非。
聽到溫鯉的腳步聲,點酥也轉過了頭。
溫鯉沒想到點酥回房的時候,已經換了一件衣服。相對於在樓下大堂穿的那件藍色紗裙,她現在穿的這件白色輕薄紗衣,顯然更具誘惑力。
點酥抬起她如羊脂玉般的手臂,將臉上的麵紗取下,朝溫鯉看去。
看到了她的真容,溫鯉也不禁有些癡了。縱使身邊日夜相對的是蘇栗這般的‘大美人’,眼前女子的樣貌也把溫鯉給驚到了。
看到溫鯉的樣子,點酥沒有生氣,反而露出略微有些羞澀的笑容。她沒有從溫鯉的眼中看出些汙穢的東西,有的僅僅是對美麗的讚歎,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後,點酥開口道:“請溫公子入座。”
意識到自己這樣子有些像個癡漢,溫鯉坐下後趕緊開口道:“沒想到點酥姑娘生的如此標致,這番作態讓姑娘取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