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英突然走了過來,接過溫鯉手中的碗,說道:“我來就可以了。”
看到溫鯉注視著那個少年,陳婉英說道:“他叫王跳跳,不用搭理他的。天色很晚了,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趕路的。”
溫鯉點了點頭,不在想這些,也去找了個平坦的地方,靠著大樹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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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這隻隊伍就啟程了。
溫鯉不會騎馬,就和陳婉英,還有那個叫王跳跳的少年一起坐在了鏢車上。
閑來無事,溫鯉坐在鏢車上就開始冥想了。感受著腦海中彙聚而成的龐大念力,再把注意力移到自己的炁海中,溫鯉不禁內心苦笑,這小小的熔爐,什麼時候才能容納更多的念力呢?不過,念力越多是沒有壞處的,溫鯉之所以昨日能躲避陳衝的攻擊,不是因為他也練過武,而是由於修煉念力,他的感知已經變得非常靈敏,陳衝的拳腳攻擊,在他的眼裏像是被放慢了十倍,所以他躲避的時候才顯得輕而易舉。
溫鯉將腦海中的念力,緩緩引入炁海,一股墨色的氣就從丹田生出。像商甲隱說的,念力轉換的氣無法對人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現在的溫鯉對這股氣的運用,隻有對敵人的精神進行幹擾,造成敵人短暫的精神恍惚和看破敵人的攻擊這兩種方式。還差得遠啊,溫鯉這般想著,繼續冥想。
陳婉英雙手撐著下巴,眨著大眼睛看著溫鯉,小聲嘟囔道,“怎麼又睡著了啊,人家還想多說說話的呢。”
“他可不是睡著了,這是冥想,是修煉念力的方法。”一路沒有說話的王跳跳這時候出聲了。
“修煉念力?他是修行者嗎?”陳婉英驚奇的問道。
冥想不是睡覺,一樣可以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溫鯉張開雙眼,看向王跳跳,溫鯉心想這人既然知道這是在冥想,想來就算不是修行者,應該也接觸過,他的身份應該不是一個簡單的走鏢人。
王跳跳看到溫鯉睜開眼,正目光如炬般的看著他,於是又把頭偏到一旁不再說話了。
“嗯,我是修行者。”溫鯉輕聲回答了疑惑的陳婉英。
“哇,那你豈不是超級厲害?是不是一掌就能把山劈開?”
溫鯉笑著搖搖頭,“我隻是個還在一境的不入流修行者而已,連石頭都不能打碎。”
陳婉英聞言,頓時有些失落。
一旁的王跳跳,嗤笑一聲,“還以為多厲害呢,連坐鏢車都刻苦修行,原來是一境大仙人啊。”
陳婉英聽著王跳跳在陰陽怪氣,氣不打一處來,憤憤的說道,“那也比你這個小胖子強。”
“哼”,王跳跳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肉,撇過頭不再和陳婉英爭吵。
溫鯉搖了搖頭,對於他來說雖然境界無法提升是他心中過不了的坎,但是兩世為人的他,心理年齡要比樣貌成熟的多,除了商甲隱這樣親近的人,溫鯉會和他鬥嘴,旁人的話是很難幹擾到他的。
這時路邊風景的變換,引起了溫鯉的注意。原本平坦的大道,突然變得狹小起來。兩邊密密麻麻的高粱比一般成年人還要高,風一吹,波浪似的一去十幾裏。這種兩邊能藏人,並且無法觀察到周圍情況的道路,按理來說是走鏢的大忌。溫鯉心中疑惑,以陳七行走多年的經驗,怎麼會走上這麼一條路呢?
溫鯉看向陳婉英說:“阿英,這裏是哪?”
陳婉英看到溫鯉找自己搭話,樂開了花,“這裏是十裏鋪,聽爹爹說這裏原來是條官道,兩邊還有驛站,可後來官路改道了,驛館就撤了,不久後這裏就長滿了高粱,再後來就有了土匪,附近的村民都說寧多百裏路,不過十裏鋪。”
“既然這樣,那咱們為啥還從這條道走呢?”
“從咱們這去汴梁城,這條路最快了,從這走隻要出了高粱地再行百裏就能到汴涼城了。如果改道的話,就要多上大概三百多裏路,得多花個七八天的時間呢。至於土匪嘛,別擔心,這裏的土匪頭子叫鐵拐李,他挺好講話的,隻要交一點過路費他也不會刁難你的。放心,我和爹爹從這裏走了很多次的。”陳婉英自信滿滿的說道。
一行人走著走著,隊伍前麵騎在馬上的陳七突然抬起右手,示意後麵的人停步。
溫鯉站在鏢車上,朝前麵看去,原來路中間橫豎擺著兩根荊棘條。江湖裏,這叫“惡虎攔路”。鏢頭一旦看到這些荊棘條子,就要準備和劫路人見麵了。
果不其然,一道聲音從蘆葦蕩裏傳了出來。
“車過壓路,馬過踩草,風過留痕,雁過拔毛。想從這過,買路財準備了嗎?”隨著這道聲音,二十個多個大漢從兩旁的高粱地裏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