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驚恐地看著她,從未聽過這般慘絕人寰的公司規定,眨了眨眼睛吐出兩個字:“明天。”
她很欣慰的點點頭,站起來打量我一番,才禮貌地笑道:“雖然公司沒有規定必須穿正裝,那也不能穿嘻哈風的衣服,期待你的改變,明天見。”
我同樣站了起來,伸出右手,等待她與我交握,雙手碰觸的那一刹那,我說:“林思璿,我叫伍德。”
沒有其他意思,隻是想讓她記住我而已。
小璿調皮的歪了下頭,目光瞬間飽含深意,嘴角揚起戲謔的笑:“我看出來了。”
我恍悟,她應該是把我的名字和“缺德”聯係在了一起,我捏了捏她的手,忽然感覺她很可愛。
那時我已經和冉冉一起查了她所有的資料,知道她幾乎每天都會去遼寧路擺地攤,當天我也閑來無事,去遼寧路的天橋轉了轉,沒成想真碰見了她。
夏日的傍晚蚊蟲橫生,她麵前鋪著一層黑布,上麵擺滿了小玩意兒,她坐在小馬紮上拿著驅蚊水左噴右噴的好歡樂。
我走過去蹲在她麵前,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小璿沒想過會遇到我,睜著大眼看我,良久才說:“你用那種……觀賞動物園新來的動物品種似的眼神看我是什麼意思?”
我被這個比喻逗笑,低頭看著地上的小裝飾品問她:“你從哪裏批發的這些。”
她的臉再次沉下來,不動不語,我歎氣,真是個愛鬧脾氣的小姑娘。
我一想:“難道是你自己做的?”
她聽了這句話之後麵部有所緩和,看了看我身後說:“大哥,你這麼大的骨頭架子蹲這兒,擋著行人了。”
我回頭看了看長度達二十多米的街道,心裏一笑改蹲在她的身邊。
我跟她根本找不到話題聊,隻能有一句沒一句搭著:“你每天都來嗎?”
“看心情。”
我點了點頭,被一個小葫蘆吸引。我從未見過這麼小葫蘆,和我的大拇指一樣長,上麵用刻筆刻著八個字“你若不傷,歲月無恙”。
說實話這幾個字和這個葫蘆並不搭,但是字體淩厲豐滿,賞心悅目,跟我字體的還有些像,我跟她套著近乎:“這個送我吧,還挺好看的。”
她的眼睛立刻冒著精光,咳了兩聲用很糾結的目光看著那個玩意兒,特別不善良的說:“那個兩百。”
我會意,明擺的敲詐,沒多說掏出兩百塊錢遞給她。
最好笑的是,這個小丫頭偷偷地驗了驗票子的真假,還以為我沒看到……我把頭扭過去,邊活動腿邊說:“我腿有點兒麻了。”
她用眼神趕我走,我再次受傷,哥哥不說是帥到了星際,那也是很有市場的好吧,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對我看不上眼。
我怎麼可能離開,笑著指了指她的書包:“我剛看見你包裏有塊兒布,拿出來給我墊著唄。”
她特別痛快的說:“不給。”
我點點頭:“那我隻能坐你的小馬紮了。”
她不明所以的看著我,我扯出一個笑,彎身抱起她乾坤大挪移般的把她從小馬紮挪到了小書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