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跟他提方冉冉,所以很不著邊際的說了句:“我一個頂她們五個。”
蘇越然一副天然呆地表情,純良無害卻說著未成年不宜聽的話:“我一個人頂他十個。”
我發現我總是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我說的是年齡,你說的是什麼?心理?的確,你心機深沉地真是得有七老八十了。”
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初那個幼稚的大男孩兒,毛茸茸的腦袋在我腿上蹭啊蹭,聲音還帶著委屈:“我說的是生理。”
生理?我有些茫然,過了一會兒終於想明白過來,不屑地看著他:“十個?你當你那兒是棒球棒啊?”
“我是不是棒球棒你不知道啊?那現在你檢查檢查唄,來吧,英雄!”他邊說邊抽開我手裏的材料,動手動腳地說著,“快來檢查一下專屬於你的球棒有多大。”
我感覺自己的臉都燒了起來,伸腿踹他:“臭不要臉的,滾!”
他哈哈地笑著,一把抓住我的腿把我壓製身下,按著我的肩膀色眯眯地吐出兩個字:“推倒。”
“……”
翌日我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困得眼睛都睜不開,胡亂摸索著,最好還是方越然把手機遞到了我手裏,拍了拍我的臉:“是你們張老師。”
我“蹭”地坐了起來,感覺身上一涼,又紅著臉把被子搶了過來,方越然特別不要臉地跟著被子一起蓋在了我身上,我戳戳他,想讓他離我遠點兒,奈何他無動於衷,我隻好趕緊接電話:“張老師。”
聽著張老師沉穩平淡的聲音,我的心卻好像激動地要跳出來一般,我伸手抓著方越然的皮肉,指甲深陷。
“我們先和醫院聯係的,這才通知的你,也好讓你不是白高興一場啊。”
“您想的真是太周到了,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謝您了。”
張老師意味深長地說:“不必謝,這也是為我自己積德。”
我真是語無倫次,除了感謝不知道說什麼好,最終在語無倫次裏掛了電話。
方越然“嘶嘶”地倒吸涼氣,把我手從他肩膀上拿下來,奇怪地問:“你這是要哭嗎?馮睿的案子有進展了?”
我捧著他的臉:“不是馮睿,是你妹!你妹!”
“怎麼大早晨的罵人呢?”
我搓著他的臉,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我和方冉冉本身就像是冤家,生來好像就是要向對方討債的。縱使發生過這麼多不愉快的事兒,但是得知她將會把生命延續下去,我也有種慶幸之感,覺得老天真是待人不薄。
方越然的手機鈴聲也響了起來,這個功夫他正光著身子爬到床邊伸手去抓寫字台上的手機,我對他算是徹底無語。
想必是家裏通知他這個消息,他激動地看著我。
隔壁城市清晨發生了一起車禍,遇難者願意捐贈器官,此時,那顆救人一命的心髒正在前往A市的途中。
他掛了電話,一個展臂抱住了我,不斷親吻我的臉,眼眶微紅:“老婆,該怎麼感謝你。”
我白了他一眼:“放我自由!我在你們家受夠了!”
他認真地點點頭:“我們私奔吧。”
那雙堪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閃閃發光的看著我,神情專注,給我一種我們已經在私奔途中的錯覺,我用腦袋狠狠滴撞了下他的額頭,邊捂著發痛的額頭邊說:“我不,我拖家帶口的沒辦法跟你走。”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捧著我的臉:“你是我們家的恩人,從此要把你當菩薩一樣供起來才好。”
我笑了笑,推開他開始穿衣服。
我們吃過早餐便開車往市區趕,到了醫院的時候,方越然的父母眼眶紅腫,想必也是因為得知這個消息而激動,方信兩個箭步走過來抱著我說:“多謝你啊,思璿!多謝你啊!”
我搖了搖頭:“是張老師人脈廣,要謝謝人家。”
米世媛也走了過來,雖然還是一張僵屍臉,但也有了緩和之色,別別扭扭地說:“多虧了你向張舜提起。我們做父母的……”
她沒了下文,我隻是笑了笑,沒再多說。
她神色尷尬,微不可聞地說了聲:“謝謝。”
方越然馬後炮地摟過我的肩膀,對他父母說:“我一開始說什麼來著,小璿命好,富貴雙全,說白了還是要感謝我,娶了個好老婆。”
一家人倒是被他的話逗笑,床上的方冉冉在這時開口,語氣波瀾不驚,神色怪異:“我想跟林思璿單獨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