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愛情,也不信命,隻信你 085 根據人來找器官
方越然一路緊握我的手,一向幹燥溫熱的掌心此刻竟然潮濕又冰涼。
門口有人等著,是剛剛載我們來的那個司機,他把車鑰匙遞給了我們,麵無表情的離開了。
方越然看似冷靜地接過鑰匙,實則整個身體已經緊繃到極限,車子風一般的躥出去,忽然在街邊停了下來,他雙臂交疊在方向盤上,整個人都埋在自己建的保護圈裏。
看著這樣的他,我已經難受的說不話來,雙手攀著他的肩膀,把頭枕在手上,仿佛這樣就能相偎相依。
半晌,方越然忽然開口:“我可以這樣做嗎?”
我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隻好把下巴搭在他的胳膊上,問:“你是什麼想法?”
方越然抬起頭來的時候一片茫然,眼神在下一刻瞬間清明,我有些奇怪他這樣的變化,摸了摸他的臉:“在想什麼?”
他拉下我的手,神情認真:“我們問了這麼久,醫院一直沒有合適的心髒配給冉冉,孟光奇他要怎麼幫忙。”
對啊,他要怎麼幫忙,去哪裏找合適的?
方越然的話我想我大概能懂,但是又不忍心切斷那一絲希望,笑著給他燃起希望:“也許是外省市的呢。”
他點了點頭,並沒有應下我這句話,隻是說:“回家吧。”
我們去了老宅,一進家門就聽到祺釗哇哇的哭著,那哭聲聽得我心都碎了。我和方越然連忙跑上樓,劉阿姨正抱著祺釗踱步哄著,我把孩子接過來,慢慢吹著孩子身上的包。
看著孩子這樣,我心裏是有些恨的,要不是孩子早產,身體又怎麼會這麼差呢?
“我來吧。”方越然伸手想要把孩子接過去,被我偏著身子躲開了。
甚至對他,我都有些埋怨。要不是他妹妹和楊瑾一起做那種缺德事兒,我的孩子怎麼會早產?直到現在,我還能想起當時聽說孩子不能自主呼吸時的無助與恐懼。
我抱著孩子坐到床上,不再搭理任何人,輕聲哄著。
不一會兒方越然的電話鈴聲響起,我聽到他疲憊的接起,突然眼睛一亮,應著:“嗯,我現在過去。”
我不想搭理他,但是他卻很開心的說:“冉冉醒了,我去醫院看看。”
這才想起來,方冉冉雖然是被搶救過來了,但一直沒有轉醒,這次醒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好兆頭。
我“嗯”了一聲,想了想還是說:“等祺釗睡著了,我也過去。”
方越然沉思著:“你今天就在家吧,明天再去也行。”
我點頭,可心裏想著還是要去一趟的,不然他父母……我的確是很疲憊。
方冉冉的確醒了,虛弱無力,卻仍舊歇斯底裏,她一直哭,方越然一家人在旁邊安慰著,我推門進去,卻得來方冉冉的一句:“滾!”
我霎那間愣住,不明白為何她看見我的第一眼就要和我針鋒相對。
方越然也有些不悅,責備地問她:“你怎麼能怪你嫂子呢?”
“要不是她,馮睿不會出事!”
我站在門口看著她,怒火在心中燃燒。方越然的父母一直勸她不要生氣,可是有沒有人勸我不要在意?
隻有方越然會擔心的看著我,然後平靜地問方冉冉,語氣帶著心寒:“始作俑者是誰?”
方冉冉瞪大雙眼看著他,嘴唇哆嗦著,方越然卻把一切責任都推在自己身上,聲音有些沉痛:“是我,所以一切都由我來承擔,我希望你們誰都沒事兒。”
可我心裏是自責的,若不是我在一開始去招惹身邊有了方冉冉的馮睿,又怎麼會遭來她的報複。
方越然的父母顯然不知道這裏麵的事情,疑惑地問著方越然到底是怎麼回事,而方越然隻是揮了揮手。
我一直站在門外以一種局外人的態度看著這一切,默然不語,就是我這種置身事外的態度令方冉冉反感,她再次激動起來:“你倒是事不關己,所有的人都因為你才變成這樣!楊瑾進了監獄,馮睿也要進去了!我躺在這裏,不知道哪天就死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憑什麼你過得這麼好?你怎麼不去死?”
她激動的上半身一直脫離病床,好像隨時都想起來打我一樣,方越然把她按住,聲色俱厲地說:“閉嘴!”
方信扭過頭來看我,驅趕的意思明顯:“你先回去吧。”
我為什麼要走?我也在自責的刀尖上如履薄冰的走著,我也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改變這一切,不能改變的也盡力把傷害減到最小,可是為什麼我在人們的眼裏仍舊是不能饒恕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