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效國按預定的時間來到傅家莊的海灘，這個地點是趙效國選定的。大海，真是個詭譎多變的怪物。一個多月前，趙效國將父親的骨灰從那座大山裏取回來送到了對麵島上，與爺爺奶奶的墳為鄰。那天海麵上滿眼都是黃滔滔的濁浪，而今天卻變成了一片無邊無際青翠的綠水。風也不大，水麵上蕩漾著一朵朵銀白色的浪花，海鷗貼著水麵低飛覓食。他想告訴兒子王虎，隔海對麵的那座小島曾是他兒時的美麗家園，更是家族的墳塋，自己的父親、祖父都葬在那裏，還有那座曾經的小島，承載著怎樣輝煌的家族史。
遠遠地，趙效國看見王衛東和王虎在那裏說話。他加快了步伐。王衛東見趙效國已出現，便把王虎朝前一推：“剛才爸爸對你說的話，你都要記住。他就是你的親爸爸。叫呀，快叫呀。”
王虎怯怯地朝趙效國走去，但始終沒有說話。王衛東有些著急，他提高了嗓音喊道：“王虎，虎子，快喊‘爸爸’呀！”
趙效國加快了腳步，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王虎跟前。他把手裏的電車模型送給了王虎。王虎似乎是因為見到這個新玩意，眼睛裏才露出了暖暖的笑意。他接過電車模型，翻過來調過去看了兩遍，回頭朝王衛東揚了揚，王衛東早已轉身走了。趙效國蹲下身來望著王虎，四目相對好大一會兒，趙效國終於控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用兩隻大手把王虎摟在懷裏。趙效國摟住王虎，像對待一個嬰兒一樣小心翼翼地讓他在自己的懷裏躺下。他吻他的雙手、臉龐、眼睛、鼻子和嘴巴。他匆匆地吻他，匆匆地看他，好像還不相信這是真的。王虎一手抱著電車模型，一手摟著趙效國的脖子，把頭貼在他的胸前號哭起來：“爸爸……爸爸……你去哪裏了？”
“我的寶貝……我的生命……”趙效國斷斷續續地說著，他捧起王虎的臉龐像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看著孩子那蒼白而英俊的容貌，看著他那雙閃著淚花的大眼睛。
“虎子，虎子，你就是我的兒子！”趙效國摸著王虎的耳垂說，“看，咱倆的耳垂一樣，都像扇子一樣，不過你比我想象的更好看！”他又補充道。
精神上的痛苦，一種驚喜帶來的痛苦，使他語無倫次，同樣的一句“你就是我的兒子”說得像汽車的軲轆似的，翻來覆去好多遍。然而這種痛苦又仿佛把他的心撕裂成兩半。
“爸——”王虎掙紮著直起身來，他說，“你造好了大電車還會回日本嗎？”
“不！”
趙效國放下了王虎，蹲下來平視著他說：“爸爸為了造更好、更先進的大電車不走了，就留在這裏！還要陪伴你學習、長大。將來……”
“將來我也要造出一個好大好大的電車，讓它不僅能在地上跑，還能在地底下跑。”王虎舞動著手裏的電車模型說道。
趙效國按預定的時間來到傅家莊的海灘，這個地點是趙效國選定的。大海，真是個詭譎多變的怪物。一個多月前，趙效國將父親的骨灰從那座大山裏取回來送到了對麵島上，與爺爺奶奶的墳為鄰。那天海麵上滿眼都是黃滔滔的濁浪，而今天卻變成了一片無邊無際青翠的綠水。風也不大，水麵上蕩漾著一朵朵銀白色的浪花，海鷗貼著水麵低飛覓食。他想告訴兒子王虎，隔海對麵的那座小島曾是他兒時的美麗家園，更是家族的墳塋，自己的父親、祖父都葬在那裏，還有那座曾經的小島，承載著怎樣輝煌的家族史。
遠遠地，趙效國看見王衛東和王虎在那裏說話。他加快了步伐。王衛東見趙效國已出現，便把王虎朝前一推：“剛才爸爸對你說的話，你都要記住。他就是你的親爸爸。叫呀，快叫呀。”
王虎怯怯地朝趙效國走去，但始終沒有說話。王衛東有些著急，他提高了嗓音喊道：“王虎，虎子，快喊‘爸爸’呀！”
趙效國加快了腳步，三步並作兩步來到王虎跟前。他把手裏的電車模型送給了王虎。王虎似乎是因為見到這個新玩意，眼睛裏才露出了暖暖的笑意。他接過電車模型，翻過來調過去看了兩遍，回頭朝王衛東揚了揚，王衛東早已轉身走了。趙效國蹲下身來望著王虎，四目相對好大一會兒，趙效國終於控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用兩隻大手把王虎摟在懷裏。趙效國摟住王虎，像對待一個嬰兒一樣小心翼翼地讓他在自己的懷裏躺下。他吻他的雙手、臉龐、眼睛、鼻子和嘴巴。他匆匆地吻他，匆匆地看他，好像還不相信這是真的。王虎一手抱著電車模型，一手摟著趙效國的脖子，把頭貼在他的胸前號哭起來：“爸爸……爸爸……你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