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碰到的是車夫。他給國君趕車。他是個啞巴。他的舌頭被割了。得到這份工作的前提條件是不能說話。他長著一個苦瓜臉，據說從來不笑。但我清楚，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會笑的，雖然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攔住他，我說，你認識我嗎？他用嘴型表示：不認識。我說，我是小侏儒。他用嘴型表示：你不是。我說，我是！他從我身旁繞過去，去擦拭他的車。
後來，我又碰到許多人：管菜園的，洗衣裳的，挑糞的，等等，這些平時熟悉的人，現在居然沒有一個認識我。我說，我是小侏儒。他們說，你不是。我說，我是！他們不相信。
我又碰到那隻老貓，它平時總讓我抱在懷裏，現在卻不，它老遠警惕地看著我。我說，我是小侏儒。它說，你不是。我說，我是！它走開了。我又碰到老黃狗。它叫阿黃。我說，阿黃，你認識我嗎？阿黃說，我不認識。我說，我是小侏儒啊。阿黃說，你不是。我說，我是！阿黃朝我吠叫，意思是，你不是！
我又問老白果樹，你每天都看到我，你不會不認識我吧。老白果樹說，我不認識你。我說，我是小侏儒啊。老白果樹說，你不是。我說，我是！老白果樹不理我，獨自享受著清風。
後來，我找到一麵銅鏡，我照鏡子，裏麵是一個陌生人。我對鏡子裏麵的人說，你是誰？他說，我是小侏儒啊。我說，你不是。他說，我是！我不理他，走開了。
現在，誰能告訴我，我是誰？
2.師父與戒尺
師父是滑稽大師，他能隨時隨地逗人發笑。但在我跟前，他是惡魔，不但不笑，還總是用他的戒尺把我的手打腫。打得能烙餅，這是他的原話。有一天，他又要打我，可是戒尺找不到。他急得團團轉，像丟了魂一般。他懷疑我偷了他的戒尺，審問我。我說我沒偷。他說，戒尺會跑嗎？我說，打人的戒尺會跑。師父很生氣，將我的手打得火燒火燎，真是能烙餅。他又問，戒尺會跑嗎？我說會。師父又打我。我發現師父用的正是戒尺，那把常打我的烏木戒尺。戒尺是如何跑到師父手上的，我一點也沒弄明白。
3.老馬得救
一匹退役的老馬要被殺掉，師父抱住馬頭哭泣。師父個子矮小，老馬將頭低下，讓師父抱著。國君經過，看到這情景，覺得奇怪，問師父哭什麼。
師父說，這匹老馬說它想為國君立功，現在人們卻要殺掉它，我為它惋惜，所以哭泣。
國君說，它已經這麼老了，還怎麼立功？
師父說，老馬不但能立功，還能立大功，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齊軍曾經在山穀中迷失道路。國君問管仲，可有辦法？管仲說，老馬也許識路，不妨一試。他們挑選幾匹老馬，去掉籠頭、韁繩，讓它們在前邊走，大軍緊隨其後。在幾匹老馬的帶領下，他們最終找到了回家的路。
第三個碰到的是車夫。他給國君趕車。他是個啞巴。他的舌頭被割了。得到這份工作的前提條件是不能說話。他長著一個苦瓜臉，據說從來不笑。但我清楚，他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會笑的，雖然笑得比哭還難看。我攔住他，我說，你認識我嗎？他用嘴型表示：不認識。我說，我是小侏儒。他用嘴型表示：你不是。我說，我是！他從我身旁繞過去，去擦拭他的車。
後來，我又碰到許多人：管菜園的，洗衣裳的，挑糞的，等等，這些平時熟悉的人，現在居然沒有一個認識我。我說，我是小侏儒。他們說，你不是。我說，我是！他們不相信。
我又碰到那隻老貓，它平時總讓我抱在懷裏，現在卻不，它老遠警惕地看著我。我說，我是小侏儒。它說，你不是。我說，我是！它走開了。我又碰到老黃狗。它叫阿黃。我說，阿黃，你認識我嗎？阿黃說，我不認識。我說，我是小侏儒啊。阿黃說，你不是。我說，我是！阿黃朝我吠叫，意思是，你不是！
我又問老白果樹，你每天都看到我，你不會不認識我吧。老白果樹說，我不認識你。我說，我是小侏儒啊。老白果樹說，你不是。我說，我是！老白果樹不理我，獨自享受著清風。
後來，我找到一麵銅鏡，我照鏡子，裏麵是一個陌生人。我對鏡子裏麵的人說，你是誰？他說，我是小侏儒啊。我說，你不是。他說，我是！我不理他，走開了。
現在，誰能告訴我，我是誰？
2.師父與戒尺
師父是滑稽大師，他能隨時隨地逗人發笑。但在我跟前，他是惡魔，不但不笑，還總是用他的戒尺把我的手打腫。打得能烙餅，這是他的原話。有一天，他又要打我，可是戒尺找不到。他急得團團轉，像丟了魂一般。他懷疑我偷了他的戒尺，審問我。我說我沒偷。他說，戒尺會跑嗎？我說，打人的戒尺會跑。師父很生氣，將我的手打得火燒火燎，真是能烙餅。他又問，戒尺會跑嗎？我說會。師父又打我。我發現師父用的正是戒尺，那把常打我的烏木戒尺。戒尺是如何跑到師父手上的，我一點也沒弄明白。
3.老馬得救
一匹退役的老馬要被殺掉，師父抱住馬頭哭泣。師父個子矮小，老馬將頭低下，讓師父抱著。國君經過，看到這情景，覺得奇怪，問師父哭什麼。
師父說，這匹老馬說它想為國君立功，現在人們卻要殺掉它，我為它惋惜，所以哭泣。
國君說，它已經這麼老了，還怎麼立功？
師父說，老馬不但能立功，還能立大功，我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吧。齊軍曾經在山穀中迷失道路。國君問管仲，可有辦法？管仲說，老馬也許識路，不妨一試。他們挑選幾匹老馬，去掉籠頭、韁繩，讓它們在前邊走，大軍緊隨其後。在幾匹老馬的帶領下，他們最終找到了回家的路。
聽了師父的故事，國君說，那就留著這匹老馬吧。
師父笑了，眼眶中還含著淚。
4.聖人之言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管仲將死時，齊桓公問他：可有要交代的，寡人一定照你說的去做。
管仲不言。
齊桓公身邊還有三個親信，易牙、豎刁和開方。
齊桓公說：但說無妨，他們是我最親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