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晨陽當然聽出來了,汪書記在嘲諷他。
胡晨陽厚著臉皮笑道:“冠城鄉實在是太窮了。”
汪國本臉一沉:“不窮,要你去幹嘛?”
胡晨陽不敢作聲了。
汪國本從沙發上起身,在辦公室來回走了幾步,卻不再回到沙發前,而是坐到了辦公桌前,還沉著臉道:“你也坐過來。”
胡晨陽心道“壞了,老頭子不高興了。”
胡晨陽老老實實坐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
汪國本道:“先不說修路的事,我問你,高明亮出事以後,你為什麼一直沒來見我?”
胡晨陽道:“汪書記,您工作忙,我那敢打攪?”
“沒這麼簡單吧?”
“是,”胡晨陽索xìng承認,“高書記出事之後,我也是‘待罪之身’,大家都在避開我,我那裏敢動?”
“‘待罪之身’?”汪國本重複了一句,譏諷地道:“你還知道你是‘待罪之身’啊?”
氣氛有點凝重。
汪國本看看胡晨陽,突然問:“你有沒有去見過高明亮?”
胡晨陽搖搖頭:“沒有。許書記jiāo待過,不要去看他。”
汪國本臉一沉,道:“不是不要,是不準!”
“不準!”汪國本這種強硬的語氣讓胡晨陽有些吃驚。
汪國本的臉sè有些道:“高明亮曾經是我最看好的後備幹部,他的能力,在縣委書記當中,是拔尖的。這個人,我看了很久,還是看走了眼。”
胡晨陽那敢接話?隻有老老實實聽著。
汪國本繼續道:“有人說,高明亮運氣好,有個好老婆,幫他把什麼問題都扛下來了;還有個好秘書,不肯揭發他。”
這就說到胡晨陽身上了,胡晨陽更是不敢接話了,誰知道汪國本什麼意思?誰又知道說錯了話是什麼後果?
汪國本道:“晨陽啊,你一直不敢來見我,我也不知道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些什麼,今天是個機會,我就好好跟你說說高明亮的事,也讓你明白,你的問題倒底出在哪裏?”
胡晨陽隻有洗耳恭聽的份。
汪國本道:“大家都說,高明亮的老婆很愚蠢。不過,在我看來,你比高明亮的老婆還要愚蠢!”
“你比高明亮的老婆還要愚蠢!”這話讓胡晨陽有五雷轟頂的感覺!
完了!汪書記竟然是這樣評價自己的。
剛才還如沐chūn風啊,此刻,胡晨陽感覺渾身發冷。
汪國本道:“我為什麼這麼說你?因為你隻是從個人的感情出發,跟組織上采取了一種不合作的態度。因為這個態度,差點毀了你的政治前途。高明亮值得你這樣做嗎?不值得!高明亮就是一個**分子,這一點,我清楚,你比我更清楚!”
是,高明亮不可能沒有問題。胡晨陽不敢反駁,也無從反駁。
汪國本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還是不強啊。我們**人要求忠誠,但是,這個忠誠,是誠實的誠,而不是臣子的臣。我們所說的忠誠,核心的價值,是對黨的事業,對國家,對人民的忠誠。你,胡晨陽,是黨的幹部,不是高姓家奴!如果你抱著古人所謂的忠臣良將的心態,那麼,我要告訴你,這是錯誤的,是一種腐朽落後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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