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楊文遠去市裏參加完倪總的婚禮,本想在家裏好好休息一下,還沒進家mén,就讓守候在mén外的簡大魁給堵住了。
簡大魁看似腦滿腸féi,腦子卻很好用明的一個家夥,楊文遠對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簡大魁道:“楊縣長,總算等到你了。”
楊文遠道:“等我幹嗎?星期天,好不容易休息一天,你還要來找我,全縣二十五萬人都要跟你這樣,我還要不要活了?”
簡大魁嘿嘿一笑:“楊縣長,我請你放鬆放鬆。”
因為是白天,楊文遠就比較謹慎,道:“娛樂場所就不去了,去老範那。”
“好!”
簡大魁上了自己的車,二輛車出了縣域,直奔東郊。
在東郊七公裏處,有一個農家莊園,叫“喜樂農家”,用圍牆圈起來了,占地二十來畝,裏麵建了二棟種了些果樹和蔬菜,養了幾十頭豬,還放養了一些jī鴨,有一大一xiǎo二個水塘,大水塘養的魚是喂食的水塘養的魚則基本不喂食,就是供人釣的,魚兒餓得半死,見了釣餌,自然是瘋搶的,所以,在老範這釣魚,很爽,基本上都是滿載而歸的。
老範叫範五十多歲了,原來是新峽縣農行行長,跟楊文遠的關係相當好,楊文遠的老婆就是在老範手上調入農行的,不久後就提拔為辦公室副主任;投桃報李年的nv兒範利君則被安排進了縣地稅局,nv婿王國亮也提拔為縣jiāo警副大隊長。
範xiǎo年也是老資格的行長了,高級經濟師,從信貸員一步步升到行長,能力是很強的,在縣裏的人脈也很廣,但因年齡偏大,提拔無望。失望之餘,突然就想通了:升官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發財?何不趁自己在位時多撈一點?有了這個心思,做事就齷齪了,經他批出的貸款有很多成了呆賬、壞賬,結果被市農行免掉了行長職務,調市分行任了個科級調研員,過了五十五歲,就辦了內退,不用上班,每月工資還有近二千元。
簡大魁能從一個xiǎo包工頭hún到今天幾千萬資產,全靠範xiǎo年背後支持。許多銀行貸款就是通過他七搞八搞搞沒了。現在,二人又瞄準了國有企業改製,準備廉價收購縣裏的幾家企業,其實是看中了這幾家企業的地皮。買下企業後,搞幾塊便宜的農業用地,將企業遷過去,老企業的地皮就可全部開發成商品房,這其中的差價、利潤是驚人的。
要想得手,必須得到縣長楊文遠的全力支持。
縣長來了,老範和簡大魁都說要陪縣長釣魚,楊文遠道:“老範,你還要招呼其他客人,就不用陪了。”
老範估計楊縣長要跟簡胖子說事,也就不再堅持。
楊文遠和簡大魁來到xiǎo水塘,看見xiǎo水塘已經有幾個人在那釣魚了,楊文遠道:“去大水塘。”
簡大魁道:“好,大水塘的魚更大。”
二人又來到大水塘,打了“窩子”,這才坐下閑聊。
楊文遠道:“簡胖子,你知道我今天幹什麼去了?”
簡大魁嘿嘿一笑:“我哪知道?我就知道在你家mén口守著。”
楊文遠道:“我去市裏了,市電力公司的倪總結婚,喝喜酒去了。”
簡大魁歎了口氣:“唉,有這麼好的事,楊縣長也不帶我去。”
楊文遠嘿嘿一笑:“下次吧。”
簡大魁笑道:“楊縣長說笑話了,結婚還有下次啊?”
“哎,難說。你知道麼,這個倪總就是‘梅開二度’。”
“離婚了?”
“不是離婚,是原來的老婆得病死掉了,人家運氣好啊,不少人還羨慕他,說升官發財死老婆是當今男人的‘三大幸事’。嗬嗬。”
……
周一,楊文遠主持了縣長辦公會,各位副縣長分別彙報了近期工作安排。
分管工業的副縣長遲建林提出:“企業改製的事情,已經醞釀很久了,縣裏一些企業很關心,改還是不改?怎麼個改法?希望縣裏有個明確的說法。還有不少企業叫苦,聽說要改製,銀行貸款也‘把’得特別緊,企業的日子很難過。”
楊文遠表示:“國有企業改製的事,要抓緊,企業賣給sī人,銀行債務重組,企業可以輕裝上陣,銀行增加點壞賬,反正也是國家的,就當是扶持縣裏的經濟了。”
大家就笑。
楊文遠jiāo待政fǔ辦主任máo一平:“máo主任,剛才這話不要記錄啊,開玩笑的。”
楊文遠又提出:“國慶黃金周快來了,隨著老君山景區的開發,來老君觀參觀的旅客也多了,相關部mén一定要做好宣傳和接待工作,搞好服務。有些地方,就是在服務上出了問題,把一個好好的景點搞臭了,遊客是怎麼說的?不去終生遺憾,去了遺憾終生。”
常務副縣長夏才生道:“楊縣長提醒得好,我會找旅遊局和相關部mén開會,一定要搞好宣傳和服務。”
中午下班前,楊文遠又親自駕車去了老範的“喜樂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