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夏才生不明白。
胡晨陽道:“高書記說,汪書記最反感別人說‘四大金剛’,還讓人暗中查了,‘四大金剛’到底是誰編出來的?”
夏才生就有些驚異:“這樣啊?”
心裏明白,胡晨陽是提醒他不要再提什麼“四大金剛”,免得傳到汪書記耳朵裏。
這也是一個細節,一方麵說明胡晨陽對他夏才生還是貼心的,另一方麵說明,胡晨陽跟高明亮的關係相當深,知道不少市裏的內情。隻是,他嘴很緊,必要時才透lù那麼一點。
夏才生點點頭:“恩,市裏的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好象高明亮出事後,現在又有人說陳誌明是‘四大金剛’之一了。”
胡晨陽微笑道:“倒下一個,還要補上一個,你說汪書記會不會惱火?”
夏才生嗬嗬一笑:“哎,這是硬要給汪書記頭上扣一個‘四大金剛’了。”
胡晨陽點點頭,又道:“夏縣長,其實,永泰縣的情況,我也知道一點,陳誌明跟高書記關係很好,所以,我一直有些不好意思來見你。”
說這話,胡晨陽還是有所保留的,年前陳誌明就給高明亮打了招呼,要把夏才生擠到新峽縣來,隻是,人算不如天算,夏才生倒真是來了新峽縣,高明亮卻黯然離開了新峽縣。
夏才生笑道:“你是你,跟他們扯不上。再說,我自己也不想在永泰縣呆,夾在書記、縣長中間,太累!”
胡晨陽嘿嘿一笑:“哪裏都差不多。”
夏才生也笑:“是這樣。我這人,其實就是想幹點實事。時間長了,你們就知道了。”
胡晨陽道:“我也是。有的人背後說我胡晨陽如何如何,其實是高看我了。我就是一個農家子弟,參加工作也就六、七年,我剛當秘書時,給領導寫發言搞,也寫不好,沒少挨罵,就是一條,多學習,多吃苦,多做事,盡量讓領導滿意。”
胡晨陽說這話的意思,也是在強調:“我是個做實事的人,並不是因為賣身投靠高明亮或者是幫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才有今天。”
夏才生本來是想聽聽胡晨陽“表忠心”的,到現在為止,胡晨陽並沒有表白什麼,估計是不想表白了。
這也讓夏才生對胡晨陽作出了更準確的判斷夥子很謹慎,是個想做事也肯做事的人,你隻要對他好,他會回報你的。
看看手表:“哎,還不上菜?”
胡晨陽趕緊起身:“我去催一下。”
夏才生今天說的一些話,看似隨意,有些玩笑成分,其實都是講給他聽的,他也聽懂了。
胡晨陽覺得,謹慎點好,夏才生到底是個怎樣的人,自己也要看看。
京城的相聲界有句“行話”:“頭三年師父看徒弟;後三年徒弟看師父”,意思是你這個徒弟是不是可造之材如何?師父要考察三年;三年以後,師父認可了徒弟,那就應該輪到徒弟考察師父了,你是不是好師父,有什麼真本事?輪到徒弟看了。
對胡晨陽來說,他的人品、能力是擺在那的,高明亮這個“師父”看了他六年,已經不用看了;現在,夏才生有沒有資格當胡晨陽的“師父”,胡晨陽倒是要看一看的。
菜其實都炒好了,是傅友良jiāo待不讓上,免得打擾領導談話,胡晨陽出來一催,菜很快上齊了,夏才生跟文濤打聽過胡晨陽的酒量,聽說是半斤多一點,心裏就放鬆了,有意要搞一下胡晨陽,傅友良是知道胡晨陽酒量的,故意裝傻,其實早已算計好了要搞倒夏縣長。
文濤的任務,當然是配合夏縣長搞倒胡晨陽,所以就衝在前麵,頻頻向胡晨陽敬酒,理由也是早就想好了的,什麼“老領導”、“師傅”、“大哥”,每次都搶先喝,搞得胡晨陽也沒辦法,也隻有先跟他搞。
文濤也隻有半斤多的酒量,已經快不行了。
夏縣長這才開始跟胡晨陽左一杯、右一杯,胡晨陽每次都好象很艱難的樣子,卻又都喝得幹幹淨淨,然後還要回敬夏縣長,喝到後來,夏才生發現不對勁:到底是誰在搞誰?
想起文濤的話,瞪著他問:“文濤子欺騙領導啊?”
文濤mímí糊糊地道:“沒,沒有啊。”
夏才生還保持著一點清醒:“我聽文濤說,你隻能喝半斤嘛。”
胡晨陽道:“半斤?我有時候還喝不了半斤哩,今天跟夏縣長在一起,心裏高興啊。來,我再敬夏縣長一杯,什麼也不說了,都在酒裏了。”
喝完這一杯,夏才生身子一歪,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胡晨陽道:“大哥,麻煩了。”
傅友良笑著道:“沒事,大不了打點吊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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