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信(下)(1 / 3)

碟片已經反複放了一周,空氣裏凝結著老式打碟機打出的故事。公寓並不朝陽,偶爾有一兩束陽光斜射進來,打在地板上,那形狀是一顆心嗎?我自嘲著自己的想象,感歎丁達爾效應的美妙。我站在陽光下,讓它們在我身上撒嬌,可這束陽光養不活我,我身上的錢也越來越少。

突然想起了小學時候老師教的舞步,於是我脫下鞋子,耳邊靜靜響起帕格尼尼的悲傷。時間流逝,舞步早已生疏了。我就這樣在床旁邊僅有的一塊空地上旋轉旋轉。記不得是轉了幾圈後突然倒下。地板上有隻小甲蟲被我壓著了,它在奮力掙紮著,卻顯得這麼無力。我伸出手輕蓋在甲蟲殼上,一點一點的使力,甲殼蟲被剛開始的溫柔迷惑,沒想到重量來得那麼急促,它沒有呼喚的空隙,直到它變成了一具屍體。我靜靜地撿起這具屍體,就像撿起可憐的自我,扔進了垃圾桶。

我走出了家門,想去街上吹吹冷風。已經是晚上十點過,我沒有去到鬧市區,而是在靜謐的小街上輕輕哼著Dido的Nofreedom.我曾經多次幻想這些歌詞中隱藏著的故事。是傷痛還是記憶,是沉淪還是醒悟。我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這種感覺就像是胃裏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想要從喉嚨裏鑽出來,但你不得不把它咽下去。腹腔都是一片火辣辣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胃裏營造出了一種飽腹感,其實我知道,這是空虛在作怪。

走到商店的落地窗前,望著玻璃中的自己,我的眼神除了空洞還是空洞。我也許可以開著玩笑告訴別人,我是個沒有故事的人。

溫度慢慢降了下來,街上的人越來越少。傍晚的時候,還能出現日月同天的景象,現在一輪圓月已經霸占整個天空。夜空的黑雲一點點掩蓋起月亮的光輝,一望無際的空。我坐在街角,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和這些陌生的人。說不定我下一秒就會遇見危險,也說不定是希望。或許我走了,在這裏也不會留下驚天動地的故事,也談不上眷戀。旁邊便利店的光明打亮了我腳旁的那塊空地。我看見三個男人的影子,手上拿得或是刀具或是棍棒,走進了便利店。大概是打劫吧,我這個念頭剛剛發芽,便看見其中一人抓住便利店店員的領子,把他拖了出來。店員看看了周圍,眼神中表現出失望。我想,沒人能幫他了。這時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那是欣喜的目光,甚至沒有打量。“小姐,小姐!”他大聲地叫我。“麻煩你幫我看下店,我馬上回來。謝謝……”我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樣的目光看著他被拖走,我隻是懷疑者他是否真的會回來。

我站起來,拍了拍灰塵,胃裏的火焰還在燃燒著。我蹣跚地走進便利店,微波爐裏還在加熱著三明治,一股雞肉味撲麵,胃裏一陣翻騰,我幾乎是奔到微波爐旁邊,拿起三明治就開始吃,很大口很大口。食物進入胃部,終於饑渴的胃酸們得到解放,就像是一縷清泉,衝淡了所有不適感。我看了看便利店,再摸摸口袋,還有九元四角。他還有多久回來?他應該回不來了吧?心裏冒出這樣的想法,原來在誘惑的麵前,所有的道德都是無效的。我拿起一個籃子,將架子上的餅幹幹糧等食物全部裝進籃子,還有冰箱裏凍著的牛奶。我的欲望是無止盡的,這種黑暗應該早在我心中埋下了種子。但這種心虛是從未有過的,我一麵裝食物一麵看著門外。生怕一個不留神他就出現在了門口。這時候一個和我一般年紀的女孩走了進來,看起來應該是想買東西。我嚇壞了,手中的玻璃杯順勢滑下,摔成了碎渣。她也許是察覺了我的異常,看了看散落了一地的食物,眼睛中透露著驚恐和不安,最終她選擇了原路返回,還帶著小跑。我知道事已曝光,大腦在一秒鍾後發出指令,我提起滿滿一籃的食物準備逃離現場。

碟片已經反複放了一周,空氣裏凝結著老式打碟機打出的故事。公寓並不朝陽,偶爾有一兩束陽光斜射進來,打在地板上,那形狀是一顆心嗎?我自嘲著自己的想象,感歎丁達爾效應的美妙。我站在陽光下,讓它們在我身上撒嬌,可這束陽光養不活我,我身上的錢也越來越少。

突然想起了小學時候老師教的舞步,於是我脫下鞋子,耳邊靜靜響起帕格尼尼的悲傷。時間流逝,舞步早已生疏了。我就這樣在床旁邊僅有的一塊空地上旋轉旋轉。記不得是轉了幾圈後突然倒下。地板上有隻小甲蟲被我壓著了,它在奮力掙紮著,卻顯得這麼無力。我伸出手輕蓋在甲蟲殼上,一點一點的使力,甲殼蟲被剛開始的溫柔迷惑,沒想到重量來得那麼急促,它沒有呼喚的空隙,直到它變成了一具屍體。我靜靜地撿起這具屍體,就像撿起可憐的自我,扔進了垃圾桶。

我走出了家門,想去街上吹吹冷風。已經是晚上十點過,我沒有去到鬧市區,而是在靜謐的小街上輕輕哼著Dido的Nofreedom.我曾經多次幻想這些歌詞中隱藏著的故事。是傷痛還是記憶,是沉淪還是醒悟。我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這種感覺就像是胃裏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想要從喉嚨裏鑽出來,但你不得不把它咽下去。腹腔都是一片火辣辣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胃裏營造出了一種飽腹感,其實我知道,這是空虛在作怪。

走到商店的落地窗前,望著玻璃中的自己,我的眼神除了空洞還是空洞。我也許可以開著玩笑告訴別人,我是個沒有故事的人。

溫度慢慢降了下來,街上的人越來越少。傍晚的時候,還能出現日月同天的景象,現在一輪圓月已經霸占整個天空。夜空的黑雲一點點掩蓋起月亮的光輝,一望無際的空。我坐在街角,看著這個陌生的城市和這些陌生的人。說不定我下一秒就會遇見危險,也說不定是希望。或許我走了,在這裏也不會留下驚天動地的故事,也談不上眷戀。旁邊便利店的光明打亮了我腳旁的那塊空地。我看見三個男人的影子,手上拿得或是刀具或是棍棒,走進了便利店。大概是打劫吧,我這個念頭剛剛發芽,便看見其中一人抓住便利店店員的領子,把他拖了出來。店員看看了周圍,眼神中表現出失望。我想,沒人能幫他了。這時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那是欣喜的目光,甚至沒有打量。“小姐,小姐!”他大聲地叫我。“麻煩你幫我看下店,我馬上回來。謝謝……”我不知道自己是用什麼樣的目光看著他被拖走,我隻是懷疑者他是否真的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