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向丹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車子漸漸也平穩起來，“墨小姐……”
“你一定叫我進去，就是為了讓我看看那個畫麵，是吧？”墨小戀不等向丹的開場白，直接就問出了核心問題。
向丹一下處於被動，隻高傲地揚著脖子，“是啊，看到了吧？”
“看到了。”墨小戀冷哼，“兩個人都身材不錯。”
向丹挑眉，舒了口氣，因為從墨小戀的話裏聽出了不好的情緒，“墨小戀，你可能不知道，我喜歡他……我喜歡柏哥。”
她特意強調似地加了最後一句。
“看得出來。”
“但是，你看不出來我是怎麼喜歡他的。”向丹長舒一口氣，像是心裏憋悶，“不，我不是喜歡他，我愛他！”
墨小戀一言不發，直視著車前漆黑的夜幕。
“你在聽麼？”向丹回頭看了墨小戀一眼，似乎一定要把自己說的話傳達給對方，“算了，就當我自言自語好了。我今年二十八歲，比柏哥還大不到一歲，但我們都這樣叫他，你應該明白我在他麵前有多卑微了。他知道我喜歡他，但從沒接受過我，我不管是暗戀，表白甚至倒追，他都無動於衷，逼急了就狠狠的拒絕我，或者無視我。但我一直都沒動搖過，我想和他在一起，哪怕他不愛我，哪怕他有再多女人，哪怕他結婚，有了家庭……所以你也看到了，剛剛那樣子，我已經見識過無數次了，他不在乎我怎麼看他，會不會傷心難過，這——”
向丹說完頓了頓，再回頭深深看了墨小戀一眼，“就是愛他的代價。”
墨小戀冷冷的一副表情，讓人看不出真實的想法，沒有任何反應。
“我相信你聽明白了。”向丹說，“好吧，就算你不明白，我也說白了。我無論你和柏哥是什麼關係，你們究竟誰比較喜歡誰，或者你們是真的契約婚姻也好，我都不會放棄他，我會一直愛他。所以，你們之間永遠有一個我，懂了嗎？”
“前麵右轉。”
“咦？”一時不解，順著墨小戀的目光，才明白過來，這是指給她路線方向。然而，她剛剛所說的一切，她相信墨小戀至少聽進耳裏去了。
這樣就好，她就是這個目的。
“墨小姐，柏哥既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是什麼好男人。”向丹說完誇張地歎了口氣，“但我還是喜歡他，向著了魔一樣。我為她從英國一路跟到美國，又跟到這裏，家、父母、朋友、學業我都不要了，隻為了能和他在一起。可他這個……唉，你可能真的離不開他，但也靠近不了他。”
“向秘書，你開過了。”
“咦？”
“應該前麵那個路口拐彎，這是單行道，不讓掉頭，你開到頭，有一個十字路口，在那裏右轉。前行100米有家醫院，有間小巷子，車可以進去。進去了，我再告訴你具體位置。”
墨小戀說得十分從容，致使向丹無法分辨自己這次蓄謀已久的談話究竟起沒起到作用。
她照著墨小戀所說的規規矩矩開到了地方——二貓香芭蕾舞團的單身宿舍樓。
深夜不算寂靜，向丹看到院子裏有個女孩坐在小爐子前熬藥，盛夏的夜晚她穿著清涼，一邊扇著扇子，一邊抱著手機在笑。
“謝謝，晚安。”墨小戀下車，也沒有彎腰，看也不看她的道謝。
“不用客……氣！”向丹起初習慣性地回答，而後眼前不經意的一幕，令她心情大好，連話的尾音都張揚而有氣勢起來。
她的目的達到了，墨小戀並不如自己表現的淡定——因為向丹看到墨小戀手上仍抓著那張從柏煜人兩人身上扯下的薄被。
應當是緊抓在手裏，心煩意亂之下，她自己都沒注意到而就這麼拿走了。
向丹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