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殊聽著周飛繞口的川普,也能勉強聽懂,而白蒼生捋著胡須,道:“我們這哈準備及西藏類邊,剛好要經過這邊,不曉得你家方不方便嘛!我們想要借宿一哈!”
正在彎腰割稻草的慕殊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沒站穩。
回頭望著白蒼生,慕殊沒想到白蒼生竟然還會用川音來講川普。
白蒼生見到慕殊的眼光,豈能不知慕殊在想什麼,立馬平靜道:“小家夥,我都活了快百歲了,走的路比你見的人還多,早在十多年前,我幾乎就走完了這塊地圖。”
這可不是白蒼生在吹牛,就用清朝的版圖來說,白蒼生差不多將這塊版圖上的大部分地方都走過一遍了,因此也才成就了桃李滿天下,仇家也滿天下的局麵。
“方便!方便!,有啥子不方便嘛!老先生要得我嗯屋頭及住,我高興還來不及都嘛!”周飛聽說白蒼生要在自己家借宿,也不多想,立馬的答應下來。
白蒼生自出現在大家的眼前,所表現的形象也頗為和藹可親,這給了淳樸的莊稼漢子們一個非常良好的形象。
“這樣就多謝了。”白蒼生微微一頜首,笑著感謝道。
當太陽掛在天空的正中間時,周飛將手中的鐮刀丟在田邊,叫上還在彎腰割稻的慕殊與白蒼生三人,帶頭朝著村莊走去。
進入村莊,路過的村民不斷的向周飛打招呼,從這點看來,周飛在村莊裏的人緣還挺好。
最終,四人在一排土房前停下了腳步,當然,並不是隻有周飛的家是用泥土砌成的,反而整個村莊的房子都是使用的泥土。
“婆娘!快點去整點好吃類,有貴客要來咯。”周飛將提著的農具放下,拍幹淨身上的塵汙,大喊著領著三人走進屋中。
但周飛的喊聲並沒有得到回應,周飛疑惑著讓白蒼生三人坐下,端來茶水後,走進了其他幾間屋中尋找,但都沒有發現自己妻子的身影。
帶著疑惑走回大堂,白蒼生見狀問道:“咋子了?”
“沒得事的…沒得事的。”周飛連連擺手,笑著為三人倒茶。
慕殊剛剛端起茶杯,就聽見女子哭喊聲傳來,轉頭一瞧,隻見一名穿著樸素的婦女哭泣著從院子外跑進來。
“婆娘!”周飛叫了一聲,急忙迎出去,拉住婦女問發生了什麼事。
屋內三人明白,這名婦女應該就是周飛口中的妻子賈芬。
賈芬哭泣著撲進周飛懷中,哽咽著久久不能言語,隻是一個勁的猛哭,嘴裏一直說著對不起。
周飛將賈芬扶進屋中,讓賈芬坐下後,安慰一會,待到賈芬情緒好點,才又問發生何事?
“豆子…豆子被偷走了。”賈芬忍不住又是哀嚎一聲,眼淚順著臉頰流下,看得人極為心酸。
賈芬說出的消息,如晴天霹靂,周飛聽到後頓時傻眼了,坐在凳子上眼神僵直。
豆子?憂璿眉目朝上眺望,想了想對賈芬道:“阿姨,豆子可以來年再種,不用如此傷心吧!”
聽到這話,敦厚的周飛猛地站起來,瞪著憂璿怒吼道:“豆子是我們兒子。”
憂璿明白過來,立馬知道自己想錯了,本以為是吃的豆子被偷了,卻不想原來周飛夫婦的兒子叫做豆子,立刻滿懷愧疚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
可是,誰會沒事做來偷他們的兒子?而且村莊裏有那麼多人,誰又能在大家的眼皮底下偷走他們的兒子呢?
“難道是……”周飛渾身顫抖,身子一軟,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一聲,看向賈芬。
賈芬擦拭著眼淚,點著頭:“是他,就是他。”說完後跑進一間屋裏,從屋中拿出一張手帕。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手帕所吸引,隻見手帕上用血寫出四個大字。
借嬰一用!
“他又來了!他怎麼又來了啊!”周飛搶過手帕,按住額頭,眼眶泛紅,低頭垂目不甘的嘶吼道:“為什麼啊!為什麼他又來了。”
周飛的聲音充滿悲傷,聽得慕殊三人都覺得難過之極。
而且從周飛夫婦的交談來看,似乎兩人知道偷自己兒子的人是誰。
但同樣也能看出,周飛夫妻對那人十分懼怕,那是從心底裏的恐懼,這絕對不是恐嚇一下就能在人的心底形成的。
唯有長時間讓他人生活在恐慌中,才能讓他們養成這種從心底產生的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