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悲鴻的話語,無疑是將許濃推崇到了一個極高的地步,甚至直接表明,在許濃被封印之後,鼎道將朝著窮途末路的方向走去,由此可見鼎道當時對許濃給予多麼高的期望。
“當初許濃是鼎道教主之位唯一的候選人,其他人根本毫無與之爭奪的資本,可是許濃出事後,教主也在六年後仙逝,那些野心勃勃的家夥就開始爭奪教主之位,從而引起派係戰爭,將原本強大的鼎道搞得虛弱不堪。”回想起那段教中混亂的日子,段悲鴻神色黯然。
“沒想到啊,曾經數一數二的教派,如今卻落魄至如此地步。”重歎一聲,段悲鴻閉上雙目,淡淡道:“你還是拿著凝屍珠走吧!我現在對這個東西已經沒有興趣了,隻想安度晚年。”
段悲鴻當初見證鼎道的輝煌,卻又經曆了鼎道的沒落,年輕時也有過想要憑借自己一己之力挽狂瀾於既倒的天真想法,可惜勢單力孤,即便身為鼎道三王之一,最終也無法挽回大局。
目睹了教徒們爭奪教主之位的血腥路程,段悲鴻一氣之下放棄了在鼎道崇高的地位,跑到這竹林中隱居起了,這一呆,就是數十年,段悲鴻的野心早已被時光磨平。
現在的段悲鴻,將希望全部寄托在了自己的弟子秋淡言身上,希望他以後能重振鼎道威望。
“段兄,就不再考慮考慮?”白蒼生還是不肯就此罷休,問道。
段悲鴻苦澀一笑,卻因為刀疤的影響,顯得殘忍無比:“我當真對這東西已經失去興趣了,連想要走出去和世人爭霸的想法都沒有了,我現在隻想好好調教好弟子,將心願托付給他。”
白蒼生失落的垂頭,從這一番對話中,白蒼生聽出來了,段悲鴻的心已經靜下來了,恐怕距離悟道的日期也不遠了。
“不過若是白兄真想要幫手,我倒是聽說黑蓮教對凝屍珠深愛有加,不如拿著珠子去找黑蓮教吧。”段悲鴻不想讓白蒼生白跑一趟,提議道。
白蒼生苦笑一聲:“段兄,你幾十年不出門,難怪你不知道一些事情。”
“其實我與黑蓮教有點私怨,恐怕去了黑蓮教的總部,我就沒法走出來了。”
白蒼生此話可不是在開玩笑,若是一對一,白蒼生就算是與黑蓮教教主互相硬憾也不會膽懼,但是黑蓮教的教主加上幾位長老,恐怕就足以將白蒼生永遠的留下了。
段悲鴻久不出門,對於外界的事情知之甚少,聽到此事,倒也沒有過多表現,反而續道:“西藏奉教對凝屍珠也是念念不忘,你也可以前往尋之。”
白蒼生現在需要一股強大的勢力,這點段悲鴻很清楚,他也清楚白蒼生想要做什麼,出於對好友的幫助,提議道。
“我正有此意。”白蒼生沮喪點頭,道:“其實我本想直接去西藏的,但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所以才來找段兄,看來果然沒有任何結果。”
“那我就此告辭了。”白蒼生收起凝屍珠,對段悲鴻一拱手,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等等!”坐著的段悲鴻突然叫住即將離去的白蒼生。
心頭有點興奮,白蒼生回頭問道:“段兄肯相助於我了?”白蒼生想來,段悲鴻突然叫住自己,應該就是想要答應自己的請求。
豈料段悲鴻還是搖頭道:“段某隻是有一件事希望白兄有機會幫個忙。”
白蒼生從開始的興奮轉為情緒低落,卻依舊問段悲鴻有什麼事需要自己幫忙。
段悲鴻起身,對著白蒼生彎腰九十度一拜,道:“若是白兄他日見到秦良先生,請替段某轉告秦良先生一句,讓他千萬不要去找晉溪老人。”
白蒼生承諾若是自己能遇到秦良,一定轉告。
拜別一番,白蒼生走出房門,來到林中叫上慕殊與憂璿前去拿回包袱,帶著兩人再次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