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小孩張開紫青的嘴唇,露出嘴裏左右兩顆短小的獠牙,淒涼叫著。
這一幕,引起許乾的注意,許乾望向小男孩,眼底閃過一絲悲痛,轉而對涵容問道:“他沒死?”
涵容點頭:“當初我還懷著他時,你那一刀的確險些讓他喪命,不過最終還是保住了。”
“不!你並沒有保住他!”許乾心中有些傷痛,小孩完全已經不像人,而像鬼。
聽到兩人對話,慕殊也能猜出來,這小孩大概就是四十九年前,涵容為許乾懷的第四個孩子,不過還沒出世,許乾就已經對涵容出手了。
而且,四十九年,小孩不但沒長大,反而還像六七歲的模樣,應該是被改造過了。
雖然小孩的心跳與呼吸依然還在,但其實早已不是人了,應該可以算做是一隻鬼嬰。
“乖兒子,殺了他,就是他辜負了我們娘倆。”涵容手指顫抖的指著許乾,對鬼嬰道。
許乾聽見這話,麵色幾經變換,但自問心中無愧,方才抬頭毫不退縮的直視涵容。
鬼嬰就像聽懂了涵容的話,小嘴一張,一聲嘶吼,瞳孔開始流出大量血液,不消片刻,便將枯瘦的小臉染透。
雙腳在地上一蹬,瘦弱不堪的身子從背對自己的許乾而去。
但就在離許乾還有三米距離的時刻,一把黑傘從地上橫掃而起,打在鬼嬰的身上,將鬼嬰打出數米之遠。
鬼嬰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在地上幾個打滾便站起來,如猛獸般上身前傾,凶殘的眼神盯住用黑傘打自己的慕殊,口中不斷發出嘶吼。
“他們和我可沒任何關係,我不會有絲毫手軟的。”慕殊與許乾背對背,手中撫摸著天陽傘,道。
許乾視線下看,不久後點頭:“你動手吧!我不會怪你的。”
不管怎麼說,鬼嬰始終是許乾的兒子,而且是許乾現在唯一的兒子,慕殊要下狠手,也得給許乾打個招呼。
大兒子當初間接死在涵容手中,二兒子和三兒子在二十年前被白蒼生所殺,現在唯一的四兒子又是鬼嬰,許乾的一生,當真是多災多難。
得到許乾首肯,慕殊從懷中掏出符紙,但麻煩事接踵而來,鬼嬰竟然都衝到了麵前,慕殊不得不放棄用咒印來戰鬥的方法,因為鬼嬰完全不給慕殊使用咒與印的時間。
鬼嬰在慕殊麵前跳起,躍到與慕殊差不多高,雙爪不斷從兩側朝著慕殊頭頂襲來,慕殊被逼得隻能用天陽傘不斷的防禦,但鬼嬰每一次的擊打,都帶著沉重的力道,慕殊防禦一會後,感覺拿傘的手臂都開始發麻。
這樣不行!
慕殊心中警告著自己,雖然肉搏戰自己短時間能占上風,但是用不了多久,體力必然下降,攻擊速度一定慢下來。
而反觀鬼嬰,不斷的進攻,卻根本不顯疲累,動作越來越快,攻擊越來越淩厲,不斷的連續進攻,完全沒有停頓的意思。
眼珠上移,慕殊撲捉著鬼嬰的動作,當見到鬼嬰突然雙拳齊齊朝下一錘,慕殊暗道時機來臨。
當鬼嬰雙拳錘下時,慕殊也將全身的力量一瞬間聚集在撐傘的手臂上,猛然朝上一揮,強猛的力道,將鬼嬰瘦小的身子擊飛,慕殊抓住時機,從懷中掏出銀色符紙,手還未結印,口中咒語已經開始念出,為了節約時間,同時腳下還踩出禦神罡步。
“天有三奇日月星,通天透地鬼神驚。若有凶神惡煞鬼來臨,地頭凶神惡煞走不停。天清清!地靈靈!弟子奉三茅祖師之號!何神不討?何鬼不驚?急奉祖師茅山令!掃除鬼邪萬妖精,急奉太上老君令!驅魔斬妖不留情,吾奉三茅祖師急急如律令敕!”慕殊符紙往前一擲,符紙化作一道銀光,飛向鬼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