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兩人繼續往前走。
又走了一陣,“許處長,你看前麵那山上有些光亮,咱們去那查查吧。”嚴濤建議道。
查這種非法煤礦也沒什麼固定的地方,就是漫山去轉,許匠海對嚴濤的建議便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車開到山上已經十一點多了,果然越往山裏走,越能看到到處都點著大燈泡。
“好多啊。”嚴濤瞪大眼道:“從山下開過來,至少有七八處小煤窯在亮燈了。”
許匠海也興奮的點頭,查出的非法煤窯越多,越能說明熊國慶的工作沒幹好。再加上之前查出的問題,那熊國慶勢必會惹上很多麻煩。
車又往前行了一陣,來到一處較大的煤窯處停下,嚴濤道:“處長,這裏算是咱們一路走來最大的一家了,咱們下去看看吧。”
嚴濤點點頭,他們之前都是在較遠的位置拍攝,如今近距離拍幾張照片也不錯。於是他拿著照相機,嚴濤拿著攝像機,兩人便下了車。
走了一陣,來到一處石壁後麵,看到前麵不遠處正有人從煤窯裏邊往外運煤出來,然後外麵有人進行卸車、裝篩等等工序。
兩人正在瘋狂的拍攝著,忽然聽到一聲大喝:“什麼人在拍照,是記者!別跑!”
煤窯機器運轉的聲音很大,再加上亮著大燈泡,理應不會聽到按快門的聲音和看到相機的閃光燈。
而嚴濤和許匠海藏的也較為隱蔽,被人看到的可能姓也不大。
但偏偏就有人發現他們拍照了,而這一聲大喊,馬上就吸引到了一些“看場子”的人。
像幹這種非法生意的,都不會是什麼正經人,手底下有幾個打手那是正常的。而這一家的老板更是這一帶的惡霸,手底下小弟的數量也是不少。
這些小弟都被老板吩咐過,晚上要看好場子,不要讓陌生人接近。偷幹歸偷幹,但他們也知道形勢緊張,所以也都保持著高度警惕。
如今聽到有人大喊有人在拍照,還是記者,小弟們當然不能放走他們。萬一把事情報道出去了,給老板惹了麻煩,那這些小弟也沒了飯碗。
許匠海正在發愣,他一時沒反映過來那人喊的“記者”在說他。可嚴濤反映卻非常迅,猛拉了一把許匠海,吼道:“快跑。”說罷,撒腿就狂跑起來。
許匠海這才反映過來,如今他們是在偷拍違法行為,如果被違法分子發現了,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於是許匠海也甩開膀子向車前跑。
其實那些小弟雖然聽到有人大喊“什麼人在拍照”,但他們根本不知道拍照者在哪。如今嚴濤和許匠海這一跑,那自然就被他們確定了位置。
而且嚴濤手裏還拿著攝像機,許匠海拿著照相機,他們更相信兩人是記者。
那小弟自然不會放過他們,當然要先抓他們回來再說。
於是好幾個小弟就去追嚴濤和許匠海。嚴濤年輕,長的又是高高瘦瘦、一身精壯,眨眼功夫就跑出去好幾十米了。
可許匠海年齡大了,整曰做辦公室也是養的一身虛肉,別說跑不快,還剛跑了兩步就呼哧喘大氣。
很快許匠海就被小弟們給截住了,另外幾個小弟就去追嚴濤。
可他們起步晚了,跑的度又沒嚴濤快,追了一陣發現越追越遠了。而此時嚴濤已經跳上了車,看到許匠海被扣住了,也沒管他。危急時刻,還是先保自己吧。於是踩下油門,加向山下而去。
這時候的許匠海可傻了眼,別看他耍陰謀詭計挺在行,但他被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圍起來,可就有點無計可施了。
“各位,各位,有話好好說。”人家還沒打他呢,他就嚇的腿軟了。
那幾個小弟隻是圍住他,也沒對他如何,但其一個小弟已經給老板在打電話了。
“老板……嗯,抓住一個記者……怎麼處置……好……好,我們等你來。”這些小弟都是沒什麼化的,有化的也不當小弟,所以彙報工作的時候,也總是不全麵,他都忘了把還跑了一個“記者”的事告訴老板了。
主要小弟也沒覺得跑一個是什麼大事,他覺得老板的力量很大,有他出麵萬事能擺平。
“你們到底要幹嘛。”此時的許匠海神情多少穩定了一些。
一個小弟冷笑道:“我還問你想幹嘛呢,你拿著一個照相機跑我們這幹嘛。”
“我……我……”許匠海道:“你們非法挖煤,這是嚴重的觸犯了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