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匆匆,轉眼間,已是臘月初。
諸葛山莊於群峰之間,到這個季節,銀裝素裹煞是好看,也將眾人的黑衣襯托得多了幾分墨色。
諸葛懷在院子裏堆雪人,一邊不時地催促身邊的男子把雪球遞給他。
諸葛懷看了看那男子的綠衣,問:“阿怪,他們都穿著黑色,你為麼穿綠色?”
阿怪:“你哥說穿黑色我就穿黑色嗎?我偏不!”
諸葛懷:“所以他們不讓你參加大會嗎?”
阿怪沒好氣的說:“不是他們不許我參加,是我不稀罕!”
諸葛懷開心極了,說:“阿怪你好,他們都是來找我哥玩兒的,有你地來陪我玩兒。”
“那有麼,咱們是朋友,以後要你跟我玩兒,我立刻出現!”
比武場上,諸葛達正在發表慷慨激昂的講話,大抵都是關於白琥珀如何行事鬼祟,如何可惡至極,還將他手中的血案轉嫁出去。
在場之人聽得熱血沸騰,他們忽然間覺得,諸葛達之所以能成為武林盟主,也許不是偶然,有些人天生就有領袖群倫的氣質。長以來,江湖上謠傳諸葛達為朝廷事,原來都是白琥珀從中作梗,盟主忍辱負重,是盡了委屈。
聽諸葛達一席話,虎門的柯難氣得青筋暴起,說:“原來柒家滅門慘案是這姓白的所為!我以為我已經夠混蛋了,沒到有人比我混蛋!”
近來嶄露頭角的劍客白小白也:“諸葛盟主的夫人在新婚之夜便殘殺,實在是城門失火殃池魚。我等勢必團結一致,為盟主討一個。”
諸葛達說:“白琥珀為禍江湖已久,我本算暗中調查,等有了眉目將其一舉拿下。可人狡猾至極,單憑諸葛山莊一人之力怕是尋不到賊人的蹤跡,所以今日舉辦群英會,是請諸供線索,同誅殺這狗賊。”
白小白說:“諸葛盟主到的那枚白琥珀,究竟是麼來曆?阿堅今日在場,不妨讓他來鑒定一下。”
阿堅是始皇禦用工匠的後人,鍛功力天下無雙,他的兵千金難。
而白小白的不離劍正是出自阿堅之手,二人算是忘年之,他把話頭拋阿堅,似是有無地炫耀二人關匪淺。
阿堅過白琥珀,皺著眉頭觀察了許久,在場眾人神色緊張,等他的結論。
“如老朽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出自我小師妹阿欣之手。”
女俠阿欣這個字在許多人聽來,既熟悉又陌生,因為存在於江湖傳說之中。
傳說中的阿欣救下許多孤兒,將他們撫養長大,成了讓整個江湖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叫“無相門”。人們還記得,是阿欣在唐家堡的熊熊烈火之中,救出了年幼的唐生,卻也為毀了容貌。
後來遠渡重洋,在外孤島隱居,無相門則由蘇老板手。
“近十年間阿欣姑姑從未踏入中土半步,這白琥珀卻是近出現於江湖,這又作何釋?”
說話的是唐家堡少堡主唐生,也是後一個見過阿欣的人。
白小白插嘴:“我們可忘了,唐少堡主從小隨阿欣女俠在外長大,年初到中土,這白琥珀是不是唐少堡主帶來的……還未可。”
“若是唐某所為,唐某自然不會否認。”唐生冷笑一聲,說,“是阿欣姑姑的為人,江湖上自有論,所作所為從不違背俠義之,如白琥珀與有關,那諸葛盟主適說白琥珀為禍江湖,不過是一麵之詞,恕唐某不能相。”
諸葛達正色:“唐少堡主說的對,空口無憑,所幸柒家滅門慘案有人逃過一劫,可以個人。”
他抬手擊掌三下,見一個老漢一瘸一拐的走上了台。
一在人群中沉默不語的小柒心中一驚:他怎麼會在這裏?
那老漢年事已高,一不停的咳嗽,他了嗓子,開口:“老朽半截身子已經入土了,如今卻成了柒家唯一的幸存,實在是老天無眼。”
話未說罷,已經老淚縱橫,在場眾人也是揪心不已,老漢用袖口擦去眼淚,哽咽:“柒家滅門那日,夫人派老朽去城中置備年貨,等二日來,便看到柒家血成河,全家二三十口,竟沒有一個口……金銀財寶掃劫一空,老爺房間裏的密室門也大開著,我趕忙進去查探,發現秘籍已經不所蹤。”
他又咳嗽了幾聲,繼續說:“等我定下心神,發現桌上著一枚白琥珀。”
諸葛達說:“正是,白琥珀犯案,必定會留下這樣一枚物。哼,他當以為江湖沒有義,視天下英雄為無物嗎?”。
時已是群激奮,恨不得立時將白琥珀千刀萬剮。
有小柒,人的話萬萬不得,因為三年前將他推入萬丈懸崖的,正是台上那個老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