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色的越來越亮,窗外的人聲逐漸地雜亂起來。
可唐千問兩耳不聞窗外事,專注地凝視著陸晴兒,不為所動,好像一次便要將以前沒看夠的地方彌補回來。
然而,陸晴兒是看不夠的。
等到日曬三竿的時候,屋外才隱約有了動靜,聽著聲音便知道是黃雲之和吳炎二人。
大概是經曆了昨日一天的勞累,眾人有心多歇一刻,緩解來自身體上的疲憊,所以才晚到這個時候。而孫蛟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便已在門口候著,似乎仍然忌憚著唐千問,當是對於昨晚一事恍若心有餘悸,沒有唐千問發話,也不敢擅自進屋。
而由於胖虎的忽然失蹤,早餐隻能由韓師鸞準備,說起來,這些人裏,像吳、黃這等自幼出身富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對於烹飪一藝卻是一竅不通。
不過好在昨日裏在村子裏積了些功德,一大早便有村民們送來食材表示答謝,這也省去了韓師鸞的大半心思。
過不一會兒,黃雲之和吳炎整理了一番行頭匆匆趕來,卻在門口處意外地瞧見了正在愣神的孫蛟。吳炎微微點頭招呼了一聲:“孫兄,天氣這麼冷怎麼在外麵站著,趕緊進屋啊!”
孫蛟這才從恍惚間醒悟過來,迎著吳炎的目光卻是支支吾吾,欲言又止。
黃雲之自當是個明裏人,一眼便瞧出孫蛟的難處,笑道:“那孫兄願意站就先站著吧,大男人,凍幾下也不是什麼事,是吧。”
孫蛟滿臉尷尬,強擠出一絲笑容來,道:“是,是,黃兄說的極是!”
黃雲之嘿嘿笑了兩聲,衝著孫蛟道:“那我們就先進去了!”
孫蛟匆匆抬手:“兩位公子快請進!唐公子怕是等候二位多時了!”
黃雲之微微點了點頭,便徑直與吳炎走進了屋子。
一進門,他的眼睛裏便瞧見唐千問仍巋然不動地守著陸晴兒,鼻子裏卻驀然聞見了一股濃濃的酒香。
可當二人走到唐千問跟前,則發現唐千問神色清明,目光澄澈,哪裏有喝過酒的樣子,倒不禁疑惑起來。
而他等也未多問,隻是黃雲之忽得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唐千問想是及早地便發現了二人的動作,神色裏也沒有絲毫的變化,卻是頭也不回地笑道:“黃兄的身子骨果真柔弱,才過了一晚上便染上了風寒嗎?要不要我給你紮上一針?”
黃雲之連連嗤笑道:“我看是唐兄想多了,我有這麼弱不禁風嗎?隻是一進這屋,便被這滿屋子的酒氣給熏著了!”
唐千問嘖嘖兩聲,忽的把目光瞥了過來,卻嘲弄般地哀聲歎氣起來:“還有人真的不識貨,你可知,這酒乃是人家珍藏多年的,在整個村子裏,都不超過三罐子,那麼好的美酒,連散發出來的酒氣都是香的,連聞一下可是你的福氣,還能熏著你不成。”唐千問素來是個低調的人,可不知怎的,如今卻突然沒事找事地炫耀起來。
黃雲之倒是滿臉不屑道:“你若是想以酒來勾引我,那就甭打這注意了,我且不像陳老四那個酒蟲上腦的家夥。更何況光聽你說了,又沒真正享用到,你一個人吃了獨食,還好意思講出來。”
唐千問笑了笑,卻是直接略過了前半句話,衝著後半句話應道:“吃獨食卻是不敢當,隻是昨天晚上剛好有人將好酒送上門來,與我同享了一夜?”
“哦?”
黃雲之不禁麵色好奇,卻是有些不信地問道:“是誰能如此好心?”他下意識地瞥向了躺在炕上的陸晴兒,驚訝道:“總不會是她吧?”
唐千問嘖嘖兩聲,卻隻給黃雲之留下了一個神秘的微笑。
“放心好了,這幾天,你們就會見到的。”
黃雲之欲求不滿,不禁瞥著嘴輕哼一聲:“整天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勾搭了村子裏的小娘們,我看你這春光滿麵的,八九不離十一定是那個貌美如花的村長大人了。”
提及到村長大人,唐千問倒是微微一愣,臉色不禁陰沉了下來。
黃雲之見狀,自知說錯了話,立即撇著嘴回避了過去。
剛巧在這個功夫,韓師鸞便將飯菜擺在了桌上,招呼著眾人開飯。
韓師鸞做的早飯看起來十分簡單,僅僅幾碗肉湯和一些肉塊,肉塊上塗著一些不知名的醬料,這才使得這些肉塊有了些味道。這倒不是韓師鸞廚藝不精,實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