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暫無二字，那琴聲戛然而止，弟子們也都回頭，皆微微一愣。沒想到這不懂規矩的家夥竟是那傳聞中的允墨。
沒有人注意到，那師姐似乎是想起了某段往事，瞳孔微顫。
這允墨確實如傳聞般長相俊逸，隻是弟子們心中疑惑：‘難道沒有人告訴他來聽然師姐的課需要帶佩劍嗎？’
而且今天偏偏又是先師的忌日！
有人開始擔憂，沒想到那然師姐半響過後卻自嘲一笑：“你是來看我這廢人的笑話嗎？”言語中竟然透露著落魄感。
這突如其來的轉變另大家都感到不知所措。
與此同時，那冰冷少女的心中暗道不好。
允墨則一臉懵，本來他都打算挨師姐一頓罵了，隻好連忙說道：“師姐是否誤會了，我對您隻有滿懷的敬畏之心，根本沒有看笑話一說。”
“在下才剛來花宗不久，若有冒犯到的地方還請師姐見諒。”
“嗬~我雖然深居大殿，可對於時日還是記得清楚的。現在離招生季還遠著呢，你大可不必用‘初到花宗’這樣的話來糊弄我。”
然師姐說著又搖了搖頭：“也罷，姑且就算你不知道來我這的規矩吧，你走吧，免得讓人說這廢人欺負後輩。”
“師姐……”允墨還想說話，卻被一人搶先說道，是那冰冷少女，隻是她神色變得很是擔憂：“師姐，你可千萬不要說這種妄自菲薄的話。至於這人，也確實是最近才到花宗的，很多規矩可能還不清楚。”
“妄自菲薄？……”然師姐輕歎一聲，眼神更是頹然：“你們可知…最該清心的人應該是我才對。”
“這麼多年來，大家也沒少見我失態的樣子吧…”
“我這師姐當的真不稱職……累啊，裝作嚴肅刻薄的樣子真的很累。”
師姐顫顫悠悠的站起，此時允墨就算再笨也該知道，她原先那股傲雪淩爽的神情是裝出來的！這般黯然神傷才是她平日裏的樣子。
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師姐會變得如此，難道就因為自己沒有帶佩劍嗎？
“算了，今日先這樣吧，本也沒想好要講什麼課，既然大家‘清心調’也聽完了，就各自散了吧，回去自己用功。”
師姐說著，就往殿後走去，留下不知所措的眾人。
“師姐！”那冰冷少女見然師姐有些跌跌蹌蹌，想上前攙扶。
可是師姐背著身，右手輕揮，一股玄力氣浪將冰冷少女掀飛，落入人群之中。
“今天是先師忌日，讓我一個人靜靜吧。”
……
殿外，六位少女駐足在原地，麵麵相覷。
有一人輕歎一聲，眼裏盡是心疼：“師姐的情緒每年都在惡化，往常給我講課時也隻是有過略微的失神，怎麼今天會如此失態。”
在她身旁的一人接話，道：“這幾年來，師姐獨自將自己關在‘清心殿’裏，除了給我們幾人講課，還從未出去走動過，或許是抑鬱之情沉澱太多了，又恰巧今天是特殊的日子，才會如此失態吧。”
兩人說著，允墨來到冰冷少女的身邊，帶著歉意說道：“今日之事怪我，若不是我不聽你的勸告執意上山……”
那冰冷少女則是望了望深殿之中，搖了搖頭：“想必師姐本就情緒極差，你未帶佩劍一聲，隻不過是引火線罷了，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