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至岸,二人下船,走上了岸,四處環視,繼續沉寂,燒焦的樹木,斷損的鐵器,燒的發黑的人們,以及零落四周的殘肢斷臂。
這裏原本可能是一片茂密的樹林,路人在這裏歇息片刻,有的人正在岸邊飲水,有的人靠樹乘涼,有的人追逐嬉戲,刹那間破滅,一切的歡笑化為現在的焦黑一片,人們掙紮過,叫喊過,求救過,終究無人,那當時的情況,自顧不暇,何況其他人。
白衣公子蹲在一個隻剩下上半身的死者身邊,看著死者無奈的表情,說道:“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現在的局麵,如果是人為,我寧願相信天災,上天也太不公平了,我不相信一切會這麼沒有征兆地突然發生,別說你們,包括我的家人也都死得不明不白。”
這場災難讓白衣公子都不知道恨誰,難道真的要指著這虛無縹緲的老天爺痛斥?無限地發泄著自己心中的憤懣?那不是很可笑?還是說老天真能主宰這一切?可是又是為什麼將這一切毀滅?
二人繼續走著,一路都是滿目瘡痍,沒有任何的生機可言,都不知道走了多久,時間完全不知曉,天空已經分不清楚白天黑夜。
即使想看什麼風景都找不到,如此世界還有什麼好看?
也許是累了,白衣公子席地而坐,搖晃著手裏的空酒瓶,自嘲地笑笑,世界都變成這樣了,還談什麼喝酒?夢想都不知道去哪裏找尋。
覓並沒有坐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白衣公子知道,他可能是在做著一個艱難的選擇。
“覓,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我不會怪你什麼的。”白衣公子也許是猜測到了覓的想法。
覓歎了口氣:“少爺,我想走,原諒我不能陪伴你,我想去看看遠方的家人還在不在,我不知道你會去哪裏,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和我一起。”
白衣公子搖搖頭,世界都這樣了,覓還有什麼苦衷呢?不過什麼都無所謂了,他走了也許會更好:“你去吧,你沒有義務繼續侍奉我,家族沒落。剩我一人苟延殘喘,別指望我有什麼出息,若是找不到繼續生存的理由,我會離開。”
聽到白衣公子這麼一說,覓慘淡:“少爺你還是這樣,在我麵前總是會說出心裏話,不過我和你一樣,要是找不到繼續生存的理由,我會隨你離開。”
“去吧,說多了沒用,也不要來找尋我了,世界如果還有希望,你找到了,我沒有找到,那麼請替我好好生活下去。”白衣公子緩緩說道。
什麼都沒說,連句告別都沒有,覓就這樣走了,甚至都沒有回頭看一眼,白衣公子想大聲呼喊,卻又不知道喊什麼,一切都隻是徒勞。
一個人來到這世上,又是一個人孤零零地走,什麼都隻是奢望,不要期盼別人會一輩子為你,在同等利益存在的情況下,人們往往隻會選擇自己的利益。
“砰!”酒瓶被白衣公子打碎。
泛舟至岸,二人下船,走上了岸,四處環視,繼續沉寂,燒焦的樹木,斷損的鐵器,燒的發黑的人們,以及零落四周的殘肢斷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