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進來收拾餐具,眼底難掩羨慕。
“夫人你真幸福,先生對你真好。”
喬嘉萱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發呆地看著這些玫瑰以及蠟燭,甚至是手裏的小盒子。
剛才她悄悄打開看了一下,是一枚很素淨的戒指,不得不說,顧晟抓住了她的喜好,喬嘉萱確實不喜歡太誇張的東西。
“好嗎?”她問了一句,傭人立馬點頭。
“是啊,這些玫瑰,可是從外麵運進來的,先生特意交代的,還有蠟燭,其實這些都是先生安排的,我們不過是偷偷打聽到今天是先生生日,才做了蛋糕而已。”
喬嘉萱撐著下巴,傭人這時候開了燈,一陣刺目的光線襲來,她有些不適地遮了遮眼睛。
“聽你這麼說起來,他倒是真的很有心。”喬嘉萱笑著說。
“是啊是啊,感覺都像夫人你生日呢。”
喬嘉萱不置可否,確實如此,可是這又怎麼樣呢?以前溫情也不是沒有,可最終的結果告訴她,溫情一直都是假象,她不能被迷惑。
別墅的客廳,顧晟正站在座機旁邊,眉頭緊蹙,聽著電話那端的彙報。
“顧總,溫小姐突然心髒病發,昏迷了一個多小時了,情況很緊急,醫生說要立馬進行一次手術。”張巧驚慌失措的聲音通過電話那端傳來。
一開始她打的是顧晟的手機,但是他沒帶在身上,廢了好一番功夫才聯係到景清,要到這邊座機的號碼,立馬就火燒火燎地打了過來。
顧晟臉色鐵青,一片陰騭之色,剛才的輕鬆愜意,被這一通電話打擾地一絲不剩。
他厲聲問:“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突然病發?”
“我也不知道,溫小姐的身體一直沒有太大問題的,可是這一次卻發生了這樣的事。”張巧被顧晟吼得快哭了,這種突發情況,她怎麼能意料?
沒多久,手機被賀銘搶了過去,他幹淨利落地說:“溫暖的情況很緊急,我估計要在家屬同意書上簽字,你能過來的話,最好趕過來,畢竟她的事,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不能決定。”
說著,賀銘頓了頓,聽到顧晟硬硬的呼吸聲,知道他在認真地聽著,才繼續說。
“她這一次毫無預兆的病發,已經超出我們的想象,按道理來時,心髒沒這麼快超出負荷,可照這樣的情況看……”
“若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心髒,顧晟,溫暖的生命,大概要走到盡頭了。”
一句話,如一拳頭,狠狠地砸到顧晟的胸口。
原本就難看的臉色更加陰沉了,顧晟從頭到尾隻說了一句,唯一的一句話:“我知道了,立馬趕回去。”
掛斷電話,喬嘉萱正從餐廳裏出來,好奇地看著他。
“誰的電話?看你臉色不太好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顧晟把電話放回原處,麵色陰森。
他深深地看了喬嘉萱一眼,視線一掃而過,定定的問她:“公司突然出了一件事,景清處理不來,需要我回國一趟,你願意跟著我回去嗎?”
他在說謊,確確實實地說謊,可是在動手術的時間,顧晟希望喬嘉萱在旁邊,以免不測。
他會找,一定會找到另一顆心髒,讓溫暖沒事。
喬嘉萱摸了摸腦袋,覺得有些奇怪,不過沒多久,就釋然了。
他管理偌大的顧氏,會有突發情況也不意外,本來這一次來就是意外了。
很爽快的,喬嘉萱點頭說了句好,匆匆收拾了點兒東西,兩人便回國了。
回到A市,景清已經把車子開來了,這邊離醫院還有一段距離。
“先去公司,你在公司休息一下。”顧晟這話是對喬嘉萱說的,要她去公司?
景清把車子開到公司樓下,喬嘉萱一開始還以為顧晟也是要一起回去處理那些突發情況,可她下車之後顧晟沒有下來,她就發覺不對勁了。
“你不是說公司有事要處理嗎?怎麼你不回去?”喬嘉萱擰著眉問。
顧晟坐在後座,麵色嚴肅地點了點頭“我還有事要離開一下,下午再來接你,餓的話叫人給你帶一份午餐。”
然後,車子又開走了。
這哪裏像是有重要公務的樣子?明明就是有私事。
喬嘉萱麵色不虞,看著車子的方向,突然攔了一輛車跟了上去。
景清開的方向是醫院的,越走,喬嘉萱的心就越沉,她緊緊地握著手,心知有什麼不好事會發生的預感接踵而來,可她仍然決意跟上。
很快到了醫院,顧晟已經上去了,景清的在倒車準備離開。
“小姐,一共是五十八塊。”司機的叫喚把喬嘉萱的視線從醫院的大字拉了回來,摸了一下口袋,發現自己沒帶錢。
“小姐你不會是沒帶錢吧?”司機眼睛直了,生怕被人家騙了霸王車。
喬嘉萱點點頭,在司機說話之前,立馬說:“不過我認識那邊那輛車的人,你幫我攔一下他,別讓他走了,我讓他幫我付車資。”
她沒有錢,不管是不是真的呃,司機也是要盡力一搏的,攔住了景清的去路,喬嘉萱從車上下來。
景清大吃了一驚:“夫人,你怎麼來這裏了?”
喬嘉萱麵色平靜,不緊不慢地說:“我看看顧晟有什麼急事,對了,我口袋裏沒帶錢,你幫我付一下車費。”
景清把錢給了司機,等出租車開走了,喬嘉萱下一句又問:“顧晟來這裏看望誰?在哪個病房?”
看誰的話,景清也不清楚,所以隻能愛莫能助地搖搖頭。
“我也不清楚,顧總隻是吩咐我把車開到這裏,不過好像是做手術,具體病房的話,我就不知道了。”
喬嘉萱聽完,沉思地看了醫院一眼,點著頭說自己知道了。
“你現在要回公司了嗎?我送你回去?”景清熱情地說,喬嘉萱卻拒絕了。
“我上去看看,你先回去吧。”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