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坐在了離巷口不遠處的牆根下，縮著脖子眼睛卻直視著巷口。從他的視線看去可以看到在巷子的另一邊還有一道小門，那是一家客棧的後門。小乞丐就像雕塑般一動不動，直到夜的殘餘悉數褪盡，天邊也翻起了灰白的魚肚。
突然那扇小門動了動，然後咿呀一聲從裏推開了一小半，隨即探出了一個男人毛發稀疏的大腦袋。
那人先是四下張望了一番沒發現異常（似乎沒有看到小乞丐），再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身子。那隻是個普通的中年男人，看穿著打扮並不像是能在北城瀟灑玩樂的大老爺，但他那張宿醉微醺的大臉卻表明了他不是店裏的夥計。
中年男人輕輕地將門掩了回去，向著另一條小巷匆匆走去。那人身影消失的瞬間，小乞丐也動了，不過並沒有跟著那人的方向走，而是拐進了巷口的另一邊。
小乞丐快速地在巷道裏穿行，步伐輕盈得完全不像是吃不飽飯的小乞丐。在這錯綜複雜的路線似乎沒有給他帶來任何麻煩，反倒像是入了水的魚任意遊走。而且小乞丐分明不是隨意亂走，在他的心裏似乎刻著一條清晰的路線。
不知是第幾個轉彎，迎麵便看到了正站在路中的那個中年男人。那人似乎在等人，臉上的神情既興奮又緊張。聽到腳步聲時第一時間便望了過來，看到來人是小乞丐時，神情變得些微失望且帶上了厭惡。
“滾遠一點，別礙你大爺的眼！”他不耐煩地衝小乞丐喊道。那小乞丐卻像沒聽見一般繼續向前走去，腳步反倒越來越快。
中年男人明顯惱怒了，一個低賤的小乞丐竟然也敢無視他！等做成了這筆交易，自己就是真正的有錢人了，到時候這小乞丐就是想跪著給他舔鞋子都不夠格！
一想到交易他浮躁的心稍稍冷靜了些，不能讓這小乞丐在這裏礙事！這樣想著他便運了一口氣，微微提起手掌準備給那不識相的小乞丐一個教訓。
這時小乞丐已經走到了中年男人的身邊，緊緊低著的頭顱也抬了起來。蒼白的天光鋪在那張肮髒油膩的臉上，像一張怪異的麵具。他似乎從沒有在一個孩子的臉上看到過這種神情，好像經曆了世間所有悲歡之後最終變得無動於衷。
“你......呃！”
他的手正要抬起，一陣劇烈的鈍痛驀地從胸口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那人低下頭，看到一隻小小的拳頭不知何時正印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後他聽見了此生最後一句話。
“我一直在等你，怎麼能滾遠？”眼神異常明亮的小乞丐麵無表情地這麼說道。
“你......你到底......”
小乞丐沒興趣聽完中年男人臨終的最後一句話，他將氣息全無的屍身放倒在地，在那人身上一陣摸索，終於翻出了一隻乳白色玉瓶。聞著玉瓶散發出的熟悉氣息，小乞丐冷峻的臉上終於浮現一絲笑容。
小乞丐坐在了離巷口不遠處的牆根下，縮著脖子眼睛卻直視著巷口。從他的視線看去可以看到在巷子的另一邊還有一道小門，那是一家客棧的後門。小乞丐就像雕塑般一動不動，直到夜的殘餘悉數褪盡，天邊也翻起了灰白的魚肚。
突然那扇小門動了動，然後咿呀一聲從裏推開了一小半，隨即探出了一個男人毛發稀疏的大腦袋。
那人先是四下張望了一番沒發現異常（似乎沒有看到小乞丐），再小心翼翼地探出了身子。那隻是個普通的中年男人，看穿著打扮並不像是能在北城瀟灑玩樂的大老爺，但他那張宿醉微醺的大臉卻表明了他不是店裏的夥計。
中年男人輕輕地將門掩了回去，向著另一條小巷匆匆走去。那人身影消失的瞬間，小乞丐也動了，不過並沒有跟著那人的方向走，而是拐進了巷口的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