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南省的夏天在整個神州國是出了名的炎熱。現在也正值最熱的季節,虞凡也結束了自己四年的大學生涯,從中南省的省會城市東湖市回到了自己的老家蘆草灘鎮。一所三流的野雞大學並不能對虞凡的前途有任何的改變,四年的大學生活都是在通宵達旦的狗吠雞鳴之間度過,除了多認識了一些來自神州國各地的狐朋狗友之外,沒有任何的用處。
蘆草灘鎮離中南省的省會東湖市並不是很遠,正毗鄰著東湖市的遠郊,和遠郊區的南漢區也隻有一河之隔。聽老一輩的說,當初劃定城市界標的時候,蘆草灘鎮差點就被劃進了東湖市,卻不知怎麼陰差陽錯的就被排除了在外,給劃進了革命老區新陽市了。
在這個年代,革命老區就意味著貧窮和落後。雖說國家年年給老區撥款,但往往就是越撥款越窮,年複一年是一點改變都沒有,不得不說這是神州官場上的一個通病。
虞凡一直是對蘆草灘鎮的客運公司一肚子的怨氣,本來不過是一個半小時的路程,硬是讓他們給收了三十塊,這還不說,服務態度還不是一般的差,讓虞凡每年都是不怎麼想回家。卻也全不都是因為這些,而是本來隻能坐五十人的客車,卻是能讓這夥人塞進八十號人去,讓人不得不佩服這幫家夥的膽量。
一路上像漢堡包似地的顛簸了回來,客車緩緩的出了東湖市遠郊的南漢區。一上載汽車過河的汽渡,虞凡就連忙擠下了汽車。車廂裏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柴油味、汗臭味甚至還有腳丫子的味道,讓虞凡早就覺得受不了了。反正過了河就到了蘆草灘鎮,自己的家就住在鎮上,虞凡是在也不想受這種鳥罪了。
聞著河麵上略帶著土腥氣的河風,虞凡給自己點了一支煙,辛辣的氣息讓他的胸口一陣舒爽。虞凡也算是個老煙民了,上高中的時候就開始了自己的煙民生涯,大學的四年也是你來我往的生活在煙霧之中。同寢室的五人也都是資深的煙民,讓剛進大學的虞凡就和他們臭味相投的熟稔了起來。
河麵並不算是很寬,但汽渡上卻是載有六輛大貨車,隻有虞凡一路站回來的是一輛客車。這些貨車都是進入蘆草灘鎮下麵的鄉村裏去拉魚的,蘆草灘鎮可是這一帶有名的養魚大鎮。糧食的價格實在是太過於便宜了,一些出外務工回來,有了些見識的農民也是紛紛的推了良田,開始了養魚致富之路。
汽渡在河麵上也是如老牛拉車般,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對岸,原本不寬的河麵也是整整走了半個多小時。船一靠岸,虞凡也是不等貨車發動就跳下了汽渡。汽渡口也是早就布滿了各種的客運三輪,這年頭的人都是很有商業頭腦的,哪裏有什麼商機,聞著味就蜂擁著過來了。
船一靠岸,三輪車發動機的聲音就哄哄的響了起來。虞凡剛走兩步就有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大漢開著車就迎了上來:“小夥子,要去哪裏啊?”虞凡看了一眼,感覺這人長得還算老實,就開口問道:“去鎮上多少錢?”
中年大漢想都不想道:“十塊。”這也太貴了,都趕上自己在東湖市裏打的的價錢了,又沒有多遠,虞凡想都不想的掉頭看向其他的三輪車主。身後的中年大漢卻是趕忙的說道:“來,來,小夥子,你看你能給多少錢吧?”
頭都不回,虞凡就說道:“五塊。”坐地還價的事情虞凡也是一點也不手軟的。中年大漢一聽就抱怨道:“小夥子還價也是太狠了點吧。就八塊,怎麼樣?不行你就去坐別人的去吧。”虞凡也是回頭看了看輪渡上麵此時也是下來不少人,一些擠在客車車廂裏的人也是跑下車來。看到輪渡碼頭有這麼多小三輪,一些人也是實在是受不了客車上的擁擠了。
回過頭虞凡就對中年大漢說:“好了,好了,八塊就八塊。你快點開車。”說完,就從三輪車的後麵鑽了進去。中年大漢卻是仍然大聲的喊道:“去鎮上的這裏來了,去鎮上的這裏來了。十塊一個人啦,馬上就開車了。”
聽到中年大漢叫了一會兒,虞凡卻是有點不耐煩了:“你到底是開不開啊。”中年大漢卻是回頭笑著說:“小夥子,別急,馬上就走。”回身卻又是大叫了幾聲:“去鎮上了,要走的快來。”
一通亂叫倒是也招來了幾個人,似乎是一家子。一對中年夫妻也是帶著兩個孩子上了三輪車,三輪車上的小小空間也是頓時有點擁擠了。看著中年大漢還要大叫的樣子,虞凡忙大聲叫道:“喂,你要是再叫人上來,我可就下去了,你到底走不走了?”中年大漢看了看車廂裏的人說:“兩個大人二十,兩個小孩算十塊。好了,走了。”說著,就發動了三輪車,七拐八拐的擦著碼頭上一堆的三輪車中間穿了過去。
離開了三輪車群,速度倒是快了起來。一路上路也是不好走,三輪車也是不談有什麼避震,顛顛簸簸的就朝鎮上駛去。虞凡基本一路上都是懸空在車廂中,屁股根本坐不到車廂內的座椅上,放在身前的箱子也是在車廂內顛來顛去,還好裏麵也沒什麼容易碎的東西。那對中年夫妻似乎是早有準備,一上車就將兩個孩子緊緊抱著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