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蹲下身看著眼前這個稚嫩但是認真的女孩兒,說:“參軍,是一個好的誌向,但是這是一條很難很難走的路。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哭麼?因為就在昨天,我的戰友,步入了絕望的死地。作為一名軍人,最為痛苦的事情不是犧牲,而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戰友犧牲。等什麼時候你能夠理解和接受這樣的痛苦的時候,你再說,你要參軍。謝謝你,小姑娘。”天朗說著,將小女孩遞給他的氣球重新遞還給了她,然後站起身,往那個賣烤魚的店走去。
太陽早就升起來了,夏天的太陽永遠那麼燦爛。但是天朗覺得,那太陽不如方才那個女孩兒的一個微笑來的燦爛。他終於明白了,老大和穆淩的犧牲是值得的,哪怕是為了維護這筆太陽還要燦爛的微笑,也是值得的!
天朗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煙,然後將碎屑扔在了地上碾碎,步伐更加堅定地往前走去。
烤魚店二十四小時營業,天朗帶上十二天特意被去除了魚刺並且切成小塊的烤魚回到了執行部辦公室。
悔兒側過頭看了他一眼,“天朗回來啦。”她看見天朗的瞬間露出了訝異而放心地神色,訝異,因為天朗哭過了,放心,天朗到現在才回來,她以為他出了什麼事兒。
“茂茂,我帶了烤魚回來,魚刺都去掉了。”說著將手裏的餐盒放在了沙發上。
茂茂現在根本沒手去拿叉子吃烤魚。茂茂歎了口氣,將餐盒放到膝上,然後拿起叉子開始一塊一塊地喂她吃。
茂茂現在所有的神經都在她麵前的屏幕上,每次悔兒將魚肉放到她嘴唇上的時候,她張開嘴,咬下去,咀嚼,吞咽。機械而冷定地重複著這個機械的過程。悔兒覺得,哪怕現在她喂給她毒藥,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吃下去。
悔兒和天朗異常默契,沒有誰來打擾她。天朗看到現在執行部裏根本沒什麼他好做的事情,於是轉身走到外麵,坐在了台階上,拿出煙盒,給自己卷煙卷。
煙卷剛剛卷好,悔兒就出來了,說:“你倒是會偷懶。”
“茂茂吃過了?”天朗抬起頭問站在自己身側的悔兒,露出疲憊的笑容來。
“嗯,吃過了。你昨天晚上也一晚沒睡吧?趕緊去休息一下吧。茂茂這邊有我守著不要緊的。”悔兒說著,露出疲軟的笑容來,那種笑容,仿佛蒼老地讓天狼覺得恍惚。
天朗笑了,“這話應該是我跟你說啊,悔兒大美女你還不趕緊去睡美容覺,也不看看你眼袋腫了多大還有你那異常顯眼的熊貓眼。”
悔兒露出輕佻嫵媚的笑容,“你懂什麼,我這個,稍微用點青彩妝就能蓋住了,難不成,你也要我幫你畫一個?”
天朗不笑了,因為他突然覺得自己強自抬起來的唇角應該很難看,難看地就像現在悔兒抬起的唇角,“不開玩笑了,我要是睡得著就好了。”
悔兒也忍不住垂下了嘴角,“是啊,我也睡不著。你剛才出去的時候哭過了是不是?”
天朗蹲下身看著眼前這個稚嫩但是認真的女孩兒,說:“參軍,是一個好的誌向,但是這是一條很難很難走的路。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哭麼?因為就在昨天,我的戰友,步入了絕望的死地。作為一名軍人,最為痛苦的事情不是犧牲,而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戰友犧牲。等什麼時候你能夠理解和接受這樣的痛苦的時候,你再說,你要參軍。謝謝你,小姑娘。”天朗說著,將小女孩遞給他的氣球重新遞還給了她,然後站起身,往那個賣烤魚的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