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是眼前的小兵看她坐在最外麵,也不喝酒,這才把她當成了夥夫。白小憶咬咬牙,隻得站起身來。
小兵指了指地上的酒壇,道:“哪裏沒酒了就添上。我再去弄些來。”
“上酒。”有人喝道。
白小憶抱起酒壇,目光陰森森的朝李成虎的方向盯了幾眼。
這個死小子害她現在成雜役了。回去看她怎麼收拾他。
幾番下來,李青宇麵前的酒壇已見了底。
白小憶抱著酒,麵上雖故作淡定,可仍掩不住滿腔心虛,下意識又把頭壓低了幾分。
把酒壇放下,轉身暗道一句好險,剛走出一步,手上一緊,白小憶顫了顫,尼瑪,終究還是被發現了。
白小憶苦著個臉把身子轉了過來,卻見李青宇一手執杯,也不看她,最後就著手,仰頭一飲,聲調沉緩:“倒酒。”
一聽這話,白小憶如得重赦,動作頗歡快的抱起酒壇,瞥見旁邊還有一個酒壺,便又放下酒壇拿起酒壺,酒至半杯的時候想起李青宇今日已喝了不少,眉頭一皺,便不再倒。
目光微微一抬,卻迎上李青宇似笑非笑的目光,白小憶心中一惱,原來這廝早知是她,八成就是故意忽悠她來著。
氣得一轉身,卻又聞有人高呼上酒,白小憶緊了緊拳頭,奶奶的個熊。
“軍師,這酒是我敬你的,說什麼你也得喝了。”聲音頓了頓,“不然就是瞧不起我。”
許是心中夾氣,放酒的力道重了些。桌案旁喝酒的人不由把目光投了過來。
“白……”白小憶放下壇子就走,自是沒注意到剛才的人。
見幾壇子酒都送光了,白小憶忙抽身往旁邊的側門走去。卻沒注意到身後隨之而來的那抹白影。
“白兄,是你嗎?”坐在台階上的白小憶聽到這聲稱呼,隻覺得很熟悉又很陌生,她記得這世間這有一個人這麼稱呼過她,那便是書呆子。
莫非……
白小憶忙站起身來,朦朧的月色下,依舊一襲白衣,就那麼長身玉立風姿翩翩,有風吹過,那衣袖便如流雲般飄動起來,帶著無盡的寫意和灑脫……
因兩人隔著幾步開外的距離,雖不能一絲不漏的捕捉到男子的神色流動,但她還是能清楚看到來人。
此人,不是書呆還能是誰?
“沒想到穿成這樣,還能被你認出來。”白小憶愣了愣神,苦笑的瞧了瞧自己的衣著,是她露出什麼破綻了嗎?
就算不認識自己,也不會不認識你。這句話,他終是沒說出口。
“好久不見。”王書簫語氣溫潤,似帶著笑意。
“是挺久不見了。”白小憶有些尷尬,麵對自己昔日曾心動過的男子,如今此地又無其他人,多少有些不自在。
“小憶……”
似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王書簫輕咳一聲,語氣有些不確定,若是白天,定能看見此時他略苦澀的神情。
彼時,他問:“你……你過得還好嗎?”
“我過得很好。”白小憶輕笑一聲,她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隻覺得那略帶羞怯的語氣讓她想起昔日那個迂腐有禮,萌萌傻傻的書呆。
“你呢?過得還好嗎?”白小憶反問。
“好。我過得很好。”王書簫想也不想的回答。
小憶,隻要你過得好,我便過得好。即便那個給你幸福的人不是我。
“你當軍師啦?”想起剛才自己抱酒的時候好像看見有人穿白衣,那會心中頗有怨氣,也沒注意,若是她心細些,必能當場便能認出來,可惜,那時把注意力都放李青宇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