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思曼,死了嗎?”她還是問了。
他握著她的手的手僵了一下,聲音越發的堅定、清冷:“沒有。”
葉絮會不會相信?他低頭去看她的眼睛,她隻是笑笑:“那麼我二哥呢?是不是……差點瀕臨死亡,在我暈過去之後,他才搶救成功?”
沈濯北一怔,看了她一眼之後,手臂一收,把她攏進懷裏,唇壓了下。葉絮沒有擋,也沒有回應。隻是冷漠的睜大著眼,任由他用他幹燥的,短而硬的胡茬在她的臉上紮過。
葉絮沒有反應,他把她放下,改將她的手握得緊緊的,他語氣平穩,但手卻輕顫著:“很痛?抱歉我沒有及時趕到。”
“回答我的問題,不回避——就一次,行嗎?”
“你明明知道,我不會——”
“你會!”葉絮側過臉,咬著牙,打斷了他。
“那你說清楚,我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了惹你生氣嗎?還是為了以絕後患?”
“你會想到我生氣嗎?你都……”她吸了一口氣,腿部果然感覺到痛了,真好,她咬了牙槽:“你把我鎖在家裏,連自由都沒有,試問我就不生氣,我會像一隻金絲鳥那般感激你的嗬護嗎?”
“那是因為我知道塗思曼她們會對你不利,而且李宙也回來了。”
葉絮重重一愕:“李宙?”
“她被搶救過來了,那一次爆炸,弗萊克之外,沒有人死亡——這是我前天才查清楚了的。”
李宙!
那怨毒的眼,陰鷙的笑!
無來由,葉絮一個冷顫。
“不要怕,我會對付。”他握著她的肩膀的力度加大,語氣篤定。
葉絮輕輕眯了一下眼:“就算撿回一條命,也是麵目全非了吧?你還不放過她嗎?”
他望向了窗外:“她執著的話,我沒有不抵抗的。葉絮我有我的底線……”
“這一件事你最好交給警方。”她又一次無情打斷他的話,“處理這一件事情後——沈濯北,你最好去看看你的父親。”
他皺了一下眉頭,按住她瘦薄的肩胛,心裏疼痛,脫口道:“你剛才說你二哥,葉絮,你能夠把你想的明明白白說出來嗎?”她怎麼說起話來像是交代什麼似的?
“我沒有要說的了。”這個時候,她反而是冷靜了、
母親把二哥的事情一一向她敘說,她知道母親並沒有說謊。母親對於三個孩子都是一視同仁的。有時候甚至偏袒葉絮更多些,畢竟她是小幺,是唯一的女兒。
母親以為二哥在最最危急的時候,葉絮差點從十九樓栽下來等危險到了極點的時候,她所求的“觀音菩薩”真的顯靈了。兒子、女兒都突然平安了。
別人相信奇跡,可惜葉絮隻相信事實。
塗思曼說的話,還在耳邊回響。她怎麼可以眯上了眼睛就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陽台上,他說過:隻要塗思曼放了葉絮,他可以放過任何一個人,包括李嫣、袁瑩瑩、淩家。他什麼都知道,包括自己怎麼樣離開了家,被騙到了十九樓,他都是清楚的。
他的計劃唯一缺漏可能就是塗思曼太過瘋,為了報複,“舍身成仁”。
“你沒有要說的,那你就睡下。”他說話的時候,感覺空氣那麼壓抑,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走出了房間,他背靠著牆壁,拿出了煙,沒點火,就那麼在嘴裏叼著。抬眼望著天花板,腳步聲輕輕地過來。
他一動不動。
“總裁,夫人可好些?”
“嗯。”他隻是給了她一個音,秦英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她默默地站在原地,等待著。
好久,他左手的食指與大拇指把煙捏著,拿了下來,轉身:“把資料帶過來。”
“是!”秦英回答得很爽,幹脆得連自己都能聽到了雀躍。
進了書房,秦英把全部收獲攤開在他的麵前:“總裁,我們完成了任務。”
他嘴角漫不經心地笑著,翻了一下那些資料:“很好,李宙的化妝易容術真的是沒說的,能夠在那樣的情況下逃脫,不愧為‘飛’組織的一員。她成功了。”
“那麼,她不知道您就是‘飛’組織的大BOSS吧?”
他冷笑一聲:“她有目標,有抱負,怎麼會想到有人傻到了自己構建組織來殺自己的?”
希森集團的說他有高層都知道,沈濯北的所有反對派們,對他都采取了不止一次的暗殺,購買殺手那樣的事情,可以說是公開的秘密。而在所有的反對派購買的殺手裏,要價最高的莫過於“飛”組織。這一個組織為沈濯北的對手不知道出過幾回的手。賺過他們不知道多少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