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絮一怔,回想起季至誠給她的所有短信,心中重重一沉:“你的意思是?”
“主刀醫生是沈濯北的好友——遲景禦!葉絮,他逼著你的二哥、二嫂到了什麼地步?你知道嗎?他為什麼要把你囚禁在家裏?而你親人的手機全部都不能接聽?為什麼?”
她一步步的逼問,葉絮隻覺得頭腦轟的一聲,裏麵的信息就要淩亂,她努力搖頭:“不可能的!塗思曼,你在胡說什麼?”
“葉絮,在認識你之前,我接觸過沈濯北的全部朋友,他們為沈濯北馬首是瞻!他要一個人以什麼方法去死、或者變成植物人——隨他高興而已!我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例證!難道你還不醒悟嗎?”
塗思曼一句句泣血的話,把葉絮打擊得腳步虛浮起來。她覺得全身的力氣就要被抽盡。
“葉絮啊,你總是太好強了。你要不要我教你一個方法?你二哥二嫂可以避過這一次災難。”她笑著,很低、很陰鷙笑聲在空蕩蕩的長廊裏回蕩,有著說不出來的鬼魅。
“你就別賣關子了,我沒有什麼好辦法。你說的也更不是好辦法。”葉絮難得冷靜了下來,腹部突然抽了一下,鈍痛的感覺!孩子!剛才在她驚恐之中受到了驚嚇了。她安撫地在腹部來回撫了幾下,思考著逃離的辦法。
“葉絮——配合我來做一場戲吧,我不顧一切,為的不過是挽回淩家;而你卻是沈濯北的心,他這樣一而再違反道德、違反法律,始終是要得到報應的。當然——還有你二哥二嫂的命。”
“說吧。”葉絮想,她這樣子瘋瘋癲癲的,先順著她,然後再想辦法。
“你來不及猶豫,葉絮,或者此時此刻你二哥的身體就被人家接骨頭,把一大堆的醫療廢物填在他的心髒處,很快的,手術結束。然後——心髒被塞住,今天黃昏之前……”
“停止!”葉絮的心思又再被她幹擾,“塗思曼,你要說什麼趕快說,要是你的辦法可行——我會做。如果你的辦法是沒用的,我就是拚死也要馬上到手術室外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你,”塗思曼一點都不焦急,她慢慢地把刀扔在地上:“沈濯北操控的一切,隻有他才能讓手術停止。”
“怎麼才能讓他知道?”
“你危險了他就知道了。”她冷冷地說。
“我危險?”她舉起了手機:“那麼,我給他打電話?他接了電話自然是知道我在你手裏,是這一個意思嗎?”
“那你打一個看看。”塗思曼彎腰將刀撿起來,在自己的手裏反反複複地研究。
葉絮撥了電話號碼,好久好久……居然一點聲音都沒有!難道這裏是信號盲區?她抬起頭,驚覺不妙的瞬間,塗思曼赫然就將那一把鋒利的刀貼在了她的臉上:“別動!”
“塗思曼你……”葉絮看著她的眼神,看著她的臉,發現此刻的塗思曼不是嘲笑,不是瘋狂,而是決然!
“你動一下,我就動手了!”她低涼的聲音緩緩響起,眼裏是滿滿的憎恨。
葉絮皺眉:“塗思曼,你殺了我對你沒有好處……”
“是沒有好處,可是——又用。我快樂!把你騙到來這一個盲區,看到你聯係不上沈濯北,我快樂!我很快樂!!”
葉絮盡量鎮定,這裏是醫院,雖然是中午,這一個樓層沒有什麼人,可是剛才她砸破了電梯的控製開關應該有人發現了。她應該拖延時間,隻要二哥……
“你沒有選擇的餘地,我在你的脖子上割一刀,然後把你推到了陽台上,你大聲呼喊……”
“塗思曼,這樣沒有用!”葉絮無法控製地顫抖。
“有用!”塗思曼的一雙眼瞪大,露出了額角暗紅的一個疤痕,“看到了?看到我的疤痕了?”她往後一甩頭,把那一條疤痕完全露了出來:“你或許額已經忘記了葉絮,他那一天讓我潛在水裏,我磕傷了額頭。”
葉絮搖頭,搖頭之間,塗思曼的刀劃過她的發,削下來了一撮發,落在了葉絮的腳麵上。
“濯沒有讓你受傷,我記得。”她不能讓她汙蔑沈濯北,即使他是那麼的冷酷無情。但當別人冤枉他的時候,她還是要說真話。她不允許別人汙蔑他!
“哼!”塗思曼冷笑一聲,手裏的刀握得更緊:“到了現在你還為他辯解!你真是死有餘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