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奇怪。
張慕德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內心裏已然多加了幾分心思。
趙輕閑與閑兒共處的久了,隱隱有些直覺,能跟閑兒溝通。他將自己的心神放鬆,果然,沒多久,已經兩天沒有出現的閑兒,睜開了眼睛。
閑兒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找唐豆。
閑兒剛剛自榻上坐起身來,張慕德察言觀色,正在悄無聲息地打量著他,就見閑兒一瞪眼,“張慕德,你老是偷看我做什麼?”
“奴才是想問閑兒餓了沒有啊?”張慕德臉不紅心不跳,一臉的慈祥。
閑兒摸了摸肚子,尚未感覺到一點餓意,轉了轉眼珠子,“豆豆那裏有吃的,你快帶我去!”
他每次醒來,總是不記得路,張慕德算是一個可靠的向導。
張慕德自然求之不得,臉上帶著笑意,“唐選侍那裏好吃的東西不少,閑兒還是快去吧,奴才給您帶路。”
閑兒矜持地點點頭。跟著張慕德一起出去了。
到了夕顏殿,就看到唐豆站在走廊邊,俯下身子,在仔細地看著什麼。
閑兒看著她背對著自己,頓時惡作劇心起,躡手躡腳地湊了過去,伸出手捂住了唐豆的眼睛。
“哎呦!”唐豆猛然間驚嚇了一下,隨即鎮定了下來。她以為是青檸在跟她鬧著玩兒,於是笑著伸手往後麵撓他的癢癢,“你又來作弄我!看我不撓你!”
作怪的手一下子往後摸到了閑兒的身上,在他的身上撓了起來。閑兒吃不住,一時嗤嗤地笑了起來。
唐豆登時傻眼了,這聲音可不是青檸的。而是男子的聲音!
“老實點呀!”閑兒的手不鬆開,嘀咕了一聲。
憑借著跟趙輕閑同床共枕那麼長時間的經驗,唐豆立刻聽出來了,這是趙輕閑的聲音!
多大的人了,怎麼還有這樣的童趣!等等,能幹出來這事兒的,估計隻有閑兒了。
唐豆的嘴角勾了勾,將手放在了閑兒的手上,“好啦,我已經猜出來是你了,閑兒。”
閑兒輕笑了一聲,“笨死了,現在才猜到,”他放下了手。
唐豆隨著他的手放下,也放下了手,急不可待地轉身看向趙輕閑。“你沒事吧?”
“我當然沒事啊,你怎麼突然這麼問?”閑兒一頭霧水。他的眸子裏是迷茫。
唐豆卻沒有放心,將手捧著他的臉,左看看又看看,還是不放心,“你確定你沒有事兒?真的沒有事兒?”
“沒有啊,”看著唐豆凝重的神色,閑兒不禁呐呐地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很好啊。”
唐豆從那日去了清隱寺回來就沒有見過閑兒,看著趙輕閑一臉輕鬆的模樣,想必他的病情有了眉目了,所以更加擔心閑兒了。趙輕閑的最終目標是治好他自己的病,而閑兒,就是那個病。即使是他自己,也是計劃外的多餘的產物。
所幸仔細看了看,閑兒並沒有什麼大礙,想必趙輕閑還沒有找到致病的方法吧。如此說來嗎,清隱寺的和尚也並沒有什麼能耐嘛!唐豆這般想到。
“你剛才在幹嘛呢?”閑兒湊過去看了看唐豆剛才在看的東西,不過是幾盆花罷了。
唐豆扭過臉,淡淡地瞥了一眼,“我隻是想看看這幾盆花到底有什麼不同。”
聽著唐豆這麼說,閑兒好奇地湊過去看了看,皺眉道,“並沒有什麼不同啊,不過是品種不同啊!”
“……不是這個,”唐豆扶額。這幾盆盆栽品種都不一樣,肯定是品種不同了。
“不是啊,”閑兒撇了撇嘴,“你幹嘛放一盆死花在這裏?跟其他的花兒比起來,不是很難看嘛?”
唐豆反而苦笑道,“我看的就是這盆花。”
這盆花正是那日皇後娘娘派人賞賜的藥,被不想吃藥的自己倒在了花盆裏,如今花都枯萎了。也不知道裏麵放了什麼劇毒的藥物,連花都能毒死了。她今日裏閑來無事,就將花兒搬了出來,想要想明白皇後娘娘為何要害自己?
她對自己那麼好,給自己糕點吃,幫自己在皇上麵前說情,人又雍容大方,為何偏偏要害自己?
唐豆想了又想,還是認為有人要陷害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那麼好的人,怎麼會害自己呢!
她想著想著,麵上又透出來三分的迷茫。
閑兒看唐豆說著說著就開始發呆,更是覺著無趣。將手在唐豆麵前晃了晃,“豆豆,你別看這個了,這個有什麼好看的?”
唐豆晃了晃神,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