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冷萱篇】 第045章:永遠不會再見
我終究上了飛機,遠離了這個讓我受傷熟悉的地方。
坐在飛機上,滿腦子都是以往與段焰來往飛美國的場景,記得去美國度蜜月,去時二人冷戰,回國也冷戰,記憶是這麼深刻。
而今,一切如過眼雲煙,不過一場夢。
然而,在這場夢中,我不僅失身,連心也丟了,遺落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回來了。轉身時,我再也無法灑脫淡笑。
飛往S市地途中,家人沒有煩我,也沒有勸慰,任由我一人失魂落魄,望著窗外的雲層失神。
白茫茫的雲層如雪一般純潔,甚是美麗。
心受此洗禮,我告訴自己應該恢複自我了。但是這刻真要我笑,比登天還難。
飛機旅途三個多小時,終於在S市降落了。
“阿蒼,東西你提,我看著你妹,看她丟魂的模樣,怕她走丟了。”這是老媽的聲音,大概,此時我的模樣真如他們所說的那個樣子。
我沒有抗議,任由老媽牽著。下了飛機,我默默跟著親人的身後。
移動視線打量,這是一個全新、陌生的城市。氣候暖和,高樓大廈,走至哪裏都是公路,是全國人口最密集聚居的城市。
看著形色各異,打扮新潮開放的少女、時尚上班族,一瞬間,我全身像被注了一種力量,受他們的感染。
對了,那是朝氣,這些人的臉上都散發著朝氣,相比自己,死氣沉沉。
拳頭一握,我掙脫了老媽的手,牽強地笑了:“老媽,我不小了,不必你牽著,我很好。”
家人都一愣,怔怔地望著我,直待見我目光不再呆滯,他們才欣慰地笑了。
老爸歎息:“能想開了便好!”
老媽眼睛也潮濕了,點頭:“以後我們一家子都要團結,以前的全當一場夢,一場奢華的夢。”
一家人,相視苦笑,隻是我的笑很免強。
我們在S市一個區的一個鎮又其中一個郊區村子,租了一套三室一廳的公寓,住了下來。住在這個村的,除了S市的本地人,其餘的都是外來工。
一家四口,不需要和外界交流,日子很安靜。
來S市一個月,一家人每天三點一式的過著日子。老爸不年輕了,他去加油站找了一份加油員工作,老哥在行車子,他也懂顧家了,他著手去汽車公司征得一職,給公司賣車做銷售員,憑他對車子的知識和俊俏模樣,還有給段焰磨煉了一段時間,才上崗一月不到,業績創下記錄,分紅相當不錯。
老媽開了一家串串香連鎖店,每天去店裏忙到半夜。
雖然我表麵裝得再堅強,老爸仍不放心我去工作,要我白天到老媽店裏幫忙,晚上上夜校,進修韓、日、法三種語言。
我放棄了自己的專業,選擇公關係便是不願意往後與建築係扯上一丁點的關係。我拚了命的苦讀,白天忙著招呼客人,沒有心思去胡思亂想。晚上失眠時就起來背單詞、背法語。背到眼皮實在撐不住,才趴在書桌上,沉沉睡去,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而且每天如此。
我知道,每天半夜,都是老爸老媽把我扶上床去,為我蓋好被子。
日子過得很快,卻又似很慢。
我漸漸發現,老爸的頭發漸漸添白,老得飛快。
又發現,近過年了,買車的人多,老哥越來越忙。
還發現,老媽的生意越來越冷淡,因為外來工都要準備回家過年了。
漸漸清閑,我平靜的心又漸漸起漣漪。
這一個月裏,一家人從來不去打聽段焰的事,就算是T市電視台,按電視時,家人也刻意迅速跳過去。
但不管我怎麼躲,仍禁不住去想那個男人,很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想知道柔媽醒了沒、想知道他是不是當任了淩氏總裁取代淩天了?更想知道他和莊青夏相孺以沫?
心魔一直做祟,我一直在自我掙紮中受著折磨。
直到年尾小年夜,我與老媽去購物,平複的心再次波濤駭浪。
來到商場外,剛好經過一間報刊亭,我的雙腳像被鐵手箍住了一般,定得不能動了。其中一本封麵雜誌,僅是一眼,就吸走了我所有的目光。
“小萱,怎麼了?”老媽走了沒幾步,發現我沒跟上,倒了回來。
在老媽審視的目光下,我還是不受控製,伸手拿起有關段焰的雜誌。伸手摸著他俊逸的臉龐,鼻子又一酸,才發現,原來要忘記他是這麼難的。
視線看著上麵醒目的雜誌頭條,卻得知,段焰果然奪下了淩氏,當任了新任總裁,一上任就大栽員,重整公司風貌。
淩天失蹤一陣,又莫名回家了,一出現便一身破爛衣服像一個乞丐王子,雜誌上沒有詳細說明他失蹤的原因,大概消息被封鎖了。
司徒燁磊因與段焰意見不合,先是辭職,而後離婚了。他離開了淩氏也離開了家,終日遊戲人間,自甘墮落。我很明白,二人不是意見不合,是司徒燁磊無法接受段焰當任總裁而已。杜飛因曾經涉嫌竊取機密,被趕出天涯,滾回自己的地方去了。
看見這些,我不禁歎息,段焰還是奪下了屬於他的一切,但是他開心嗎?幸福嗎?我不得知。
放下雜誌,轉身想離開,店麵老板突然開口:“小姐,剛那一版是半個月前的,新的我剛想擺出來呢,在這裏。”
說完,他從架底裏抽出幾本,還是新的,全是段焰的封麵雜誌。
當看見封麵雜誌上的一男一女,眼眶一熱。
頭條寫著:天涯集團大總裁與前妻再續前緣,三日後步入禮堂,婚禮更勝第二任妻子壯觀。視線移向日期,卻是兩天前的雜誌,三日後,不就是今天嗎?
渾身一震,雜誌一掉,心口撕心裂肺般的疼。
他要結婚了,我與他離婚一個多月,他就要與莊青夏複婚了?
老媽看見我蒼白的臉色,撿起一看,之後觸電般扔掉。
見我顫抖中的肩膀,老媽知道我再也撐不住了,猛地擁住我。
“小萱,你還有大好的青春,你才二十二啊,再嫁並不難……”老媽不勸還好,一勸我失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