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冷萱篇】 第029章:我餓了(1 / 3)

卷三:【冷萱篇】 第029章:我餓了

原來,報了仇是這麼痛快的。

當我把吉米的毛全遞光,看著吉米受盡委屈拉聳腦袋的模樣,我憋著笑,險些快得內傷。第一次,我發現光毛狗是這麼可愛的啊!

吉米光著身子立在大冷天裏,冷得直發抖,我還故意戲弄它,往它身上潑水,吉米被迫打起噴嚏。

“哈哈哈……死狗,看你還這麼囂張搶我的位置沒有!”我得瑟地笑,得瑟地笑……

隻是,笑著笑著,一道黑影忽然籠罩,身影無聲無息立在我身後。

“你在做什麼?”段焰陰森的聲音從頭頂飄落,我全身一震,但事後我佯裝無辜仰起頭。

段焰麵無表情,不知是喜是怒,我暗吞了下口水,說出早已想好的台詞:“吉米身上長了很多蚤子,所以我把它的毛給剃了……”

“蚤子?”段焰的眼眯了起來,不動聲色地蹲下身子,伸手要去撿起狗毛,看來要檢查個究竟。

我大驚,連忙一手捉住他的手,嘿嘿僵笑:“很多細菌!你還是別碰吧!”

段焰沒再伸手,而是轉過頭來,異常平靜地問我:“你在跟一隻狗計較?”

“計較什麼?”我裝傻。

“如果我的耳朵沒問題,我剛剛好像聽見某人說狗搶了她的位置?”他挑眉,眼角似笑非笑,一針見血:“你在吃一隻狗的醋是嗎?嫌我對它好?”

“誰……誰誰吃一隻狗的醋了,你別亂說!”糟糕,我撒謊從來臉不紅氣不喘的,現在怎麼舌頭打架,自露馬腳呢。

我又快速補充了一句說:“你要不信,我把蚤子找出來給你看看!”

說著,我有模有樣,動真格去翻那一堆惡心的狗毛。

段焰也拉住我的手,存心找碴,邪惡說:“承認吃一隻狗的飛醋讓你很難堪?”

見我瞬間漲紅一張臉,他嘖嘖有聲:“冷萱,你一個高級動物卻跟一隻低級動物計較,是不是心胸太狹隘了?你說我應該怎麼說你好呢?”

我半天答不上話,不是,是忘記了要答話。他說的好像有理耶,枉我這麼聰明的腦袋怎麼去生一隻狗的氣?

他忽然命令說:“去給吉米拿件衣裳,別冷死它了。”

我一怔,他回頭:“去啊!是不是你忍心見它冷死?拿厚的!”

眨了眨眼,我還是站起身子,“拿誰的衣服?”

他冷嘲:“你做的好事,當然拿你的還能拿誰的?”

我駭然:“可是他是公的耶!它的同類不笑死它嗎?”

段焰的臉漸漸眯了起來,在他的逼視下,我已經知道了答案。轉身,走入房裏,但我誰的衣服也沒拿,而是拿了一條毯子,和幾根收縮繩。

瞧瞧,我簡直是在找罪受。

段焰看見我手中的毯子,眼中閃過一絲輕蔑:“還懂拿毯子證明你不太笨!”說著,他已經用手去剪毯子,才沒多久,就剪成長方條,給吉米一圈一圈的纏上。

“繩子!”他又命令,那專注的眼神,是我不曾見過的。

繩子遞了上去,我靜靜地立在一旁,癡癡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他那體貼的一麵,從未對我展示過,竟覺有些心寒。

容不得我不生一隻狗的氣啊,畢竟我是人,而且對我極是粗暴,動不動就對我大吼大叫。

當給吉米穿好‘衣服’後,段焰突然轉過頭,語出驚人,問:“你很好奇我和吉米還有莊青夏的故事?”

我一驚,他是什麼意思?該不會,他想跟我講他與莊青夏相戀的故事?

無視我震驚的眼神,他突然站起,麵無表情扔下一句:“跟我到書房!”

——

當我第一次踏入現在這間書房,不禁又回想在美國偷看他情信的那一天。那一天他生氣了,害我摔倒在地上還撞出鼻血。而今天,他卻自動帶著我踏入書房,這細微的變化,讓我不免震憾。書房裏,已經沒有了莊青夏的痕跡,原因新婚日那天,他當著我的麵把二人的所有相冊和照片燒得幹幹淨淨了。

他又學淩誌鋒的模樣,立在窗邊,抽起煙來。

我不明白他為何突然想起要坦白心事和過去,似乎不願意去揭這道瘡疤,又忍不住地希望有人聽他的心事。

吐出幾口氤氳的煙霧,他沉聲開口了,“我和她認識,可以說是吉米拉的紅線。”

“啊!”我驚呼一聲,果不其然,那隻死狗很熟悉莊青夏。

“吉米是一隻在美洲受過特訓的警犬,而它真正的主人,其實是莊青夏,並不是我。”段焰回頭看我一眼,說:“你第一次去淩家,它不咬你,或許是因為你和她長得特別相似。”

我點了點頭。他又繼續說:“莊青夏出自高幹家庭,父親是個軍倌,吉米就是他父親送給她的。吉米是隻了不起的狼犬,它通人性,隻要主人出事,第一時間它會想辦法去救自己的主人。說出去也沒有多少人會相信,它會拔打電話報警,若是家裏瓦斯漏氣,它第一時間是撞開窗戶。當初青夏告訴我時,我也不信,但是事實她證明給我看了,我真的親眼看見吉米拔打報警電話。”

“不是吧……”我何止是吃驚,簡直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自己震憾的內心了。

段焰清清喉嚨,接著說:“我在美國留學,半工半讀,除了學費是淩誌鋒給的,其餘生活上和考古上,都是我自己給人家餐館端菜盤子和給人送瓦斯賺來的資金來源。”

“你的樂趣果然不在建築上,我那天看到很多考古的資料。”我附合了一句。

“我剛到美國不到一個月,那天,是我第一次送瓦斯,而第一次也是送至莊家。在沒去之前,我就接到了客人的電話,那是一道銀鈴般的動聽聲音。她說:我家爐火打不著,可能沒氣了,你們送一瓶過來,地址XXXX,我當時失神了好一陣,原因她的聲音太好聽了,我在猜想,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有這樣的聲喉。”他突然轉頭,說:“你們不僅模樣一樣,連聲音都一樣。”

我全身一震,臉孔飛紅,那間接的誇讚讓我不知所措。

段焰複雜看我一眼,才又說:“我按著地址,把瓦斯送去莊家,可是,莊家別墅大門緊閉,我按了無數次按鈴也沒有人來開門,電話打了無數次也沒有人接。當時我很氣憤,心裏想著這可惡的女人,愚弄了我。正想轉身離開,一條狼犬撞破了落地窗,衝了出來,它就是現在的吉米。

當看見這隻狼犬,我全身僵住,因為它氣勢洶洶朝我衝來的模樣,讓我第一個直覺就以為它要咬我。在它撲來時,我看見地上有塊磚塊,出於本能就一磚砸了它。吉米被我砸斷了一隻肋骨,躺在地上嗚呼,視線卻是以哀求地眼神望著我。內心迷惑,又見它艱難地爬起,不時對我嗚呼,一邊向它撞破的落地窗走去,像是在告訴我一些什麼事。

我不解卻又相當好奇,移動腳步。事後,我看見了一個女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死去的一樣,而且,我還聞到相當熟悉的味道,那是瓦斯!我的第一直覺便是這女人瓦斯中毒了。那一天,我救了她一命,也因此知道她叫莊青夏,祖籍是中國人,因為奶奶在醫院針灸,她第一次想煲燙送去給奶奶,誰知不會用瓦斯。我問為什麼不請傭人,她嘻皮笑臉說爹地不喜歡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