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了下頭:“好多了……”
“你怎麼半夜跑出去?”淩天的語氣流露懷疑。
“我會念床,陌生的床我睡不著,所以出去吹吹風。”我說出早已打好的草稿。
“要出去至少要叫上我,不然再遇到今晚的事,我若不是警覺過人,你不是白吃虧了?”淩天微微責怪。
“我下次不會再亂跑了。”我點頭承諾,看去就像逆來順受的小女人。
淩天再為我滾動一會,才放下雞蛋,把失而複得的項鏈拿了出來,忽然說:“我為你戴回去吧。”
我心口一跳,耳根一熱,想拒絕,但是最後我仍是放棄了,僵硬地點了點頭。
斂眉,我不敢抬起頭,心跳加速感受到他漸漸靠近的臉孔。
我數著自己的心跳,驚覺他的手臂攬過我肩膀。
這時,我與他就像在擁抱,我全身霎時僵硬,忘記了呼吸。
脖子,傳來冰涼觸感。他在我的側麵將套在鏈子中的長發撩出來,指尖不經掠過我的頸背,害我瑟縮了一下。。
忽地,他在我耳邊動情說,“這條鏈子的女主人是你,以後我希望你不要再還回給我了。”
他的氣息拂過耳垂,害我全身熱度躥升。
我以為他為我戴上後,會立即抽開身子,然而,我估計錯誤。他隻是稍微後退了一下,臉孔卻與我近在咫尺。
雙眼一瞪,我全身一緊,麵對他那貼近的俊顏,我渾身不自在,雙頰滾燙。
我的腦中,在一瞬間閃過一個疑問。
他要幹嘛?吻我嗎?
我像著了魔似的瞬也不瞬地盯著淩天時而薄抿、時而微啟的唇,霎時,我的唇也如著了火似地燙。有些口幹舌燥。
‘咕嚕……’我聽到了自己喉嚨滾動的聲音。
淩天的唇卻越靠越近,漸漸放大中,眼看就要吻了下來……
我的眼睛害怕得閉了起來,正想兩手推開他,就在這時,他煽情地冒出一句:“冷萱,我喜歡你……”
“呃……”我嚇得雙眼再次睜開,卻見他的吻遲遲沒有落下,隻是和我保持一厘米位置僵持著。
他迷離的眸光,令我大腦霎那空白,忘記了開口追問。
二人靜默許久,他才慢慢解答我內心的疑惑,氣息吹拂在我臉上,柔柔說:“我喜歡你,不是因為你與青夏有一張一樣的臉,而是因為我喜歡與你在一起時的感覺。”
“你……你知道自已在說什麼嗎?”我抽盡了全身的力氣,好不容易逼出一句。
“我很清楚,失去過一次青夏,我不希望再失去一次……”
“你一定是見我剛被人欺負所以才開玩笑逗我笑是吧?嗬嗬……”終於,用盡了吃奶的力氣,我把他推開。
淩天微不可聞的一僵,我偏首對他甜甜一笑:“不過還是謝謝你哄我笑!很晚了,我要回房了!晚安!”
接著,我跳下了地,落荒而逃。
——
第二天,我頂了一雙熊貓眼,拉開了房門。
“昨晚沒睡好嗎?”淩天優雅如斯立在房前,見我頂著一個雞窩頭,他失笑:“快去洗漱,吃完早餐我陪你去拍照,你不是說要照一些相片回去秀一秀嗎?今晚遊輪就要開始返回香港了哦!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玩了。”
原本頭腦渾沌,霎那間清醒,我張大了嘴巴,叫了一聲:“你等我!”
如是,在剩下的這一天中,我拍了很多照片,其中,還有幾張與淩天的合影,看著淩天燦爛的笑容,內心相當的糾結。
我終於如願讓他表白了,可是卻越來越不安。
我告訴自己,那是因為這種報複遊戲很快就要攤牌了,緊張是再所難免的。
如淩天所料,到了傍晚,遊輪開始反航,並且加了幾倍速度行駛。
這一晚,我真的沒有再見邢君浩,一直到了第二天下午,遊輪終於靠近了香港海岸,我才看見了他渾身是血被人架走的身影。另外,我還看見了百恩。
一看見百恩,我就膽寒。
還好我相信前一晚他沒能認出我來,所以,等著他與淩天告別離開,我才鬆了一口氣。事後,我想對淩天說出百恩與馬奕勾結的事,但最終我還是沒有說出口。原諒我不想惹事。
當我們回到T市,那又是一天後的事了。
T市,飄著細雨,陰天,不過幸好,這一次飛機沒有再遇到氣流。
淩天親自送我回到龍雲堡別墅區外,望著氣派的別墅區,他微呆了幾秒,之後才說:“你的雇主就住這裏?”
我朝他點了點頭:“是啊,別墅很漂亮是不是?”
淩天再望別墅幾秒,忽然問:“你雇主是男是女?”
我一驚,才想起他不過是好奇,所以我笑著回答:“男的,不過是個糟老頭。”
淩天猝地捉住我的手,深情款款說:“要不你辭職吧,不然指不定你雇主一開始便對你不懷好意。”
“怎麼會呢?他人很好的,給我的工資比你給我的高呢!”我吐吐舌頭,微顯俏皮。這就是我的本事,睜眼說瞎話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人心隔肚皮,我還是很擔憂……”淩天修長的手緩緩上移,攀上我的臉頰,指腹摩挲著我的肌膚。
霎時,如是一道電流擊過身子,我全身一緊,說話有些僵硬:“不會的,他待我如女兒……”
說話時,我在心裏咒罵了Satan一句,
我借機推開車門,巧妙地躲過了他的接觸,跳下了車,對車裏的他搖了搖手“拜!明天公司見。”
“明天……見!”
沒等他的車子離開,我已經拉著行李進入了別墅區。
回到別墅,我突覺疲憊,渾身散了架似的,皮箱一扔,身子一仰,就躺在沙發上。
“別睡了,Satan要與你視頻。”原想好好睡個美覺,這時,Maple的聲音如是從地底冒出來似的,嚇得我一個飛跳。
未等我反應過來,Maple按下搖控,電視牆畫麵一閃。
但見,Satan一雙腿纏著紗布吊高在病床上,身子半倚著,手拿著一份報紙。當見這邊視頻接通,他把報紙緩緩放低,視線遠程對上了我的眼睛。
四目相對,我再也無法抽離視線,他的眼神是我以往不曾見過的,莫名的情緒在遊蕩二人之間。
“回到家了?”他問得有夠白目,明知故問。
“嗯!”我也有夠愚蠢,點點頭,問:“老板你真的受傷了?”
“嗯……”同樣悶悶應了一聲,語氣有些怨尤:“如你所見,一時半會我回不去。”
我捂著唇,想笑,但在他漸漸眯起的逼視下,我沒敢真笑出來,卻不再像之前那麼緊張。
“那你就在那邊多住幾天,我沒意見的!”我幸災樂禍。
他不語,卻從枕後拿出一個長形絨盒子,‘碰’一聲,打開,一條不知幾克拉的紅寶石項鏈現在眼前。他盯著我脖子上的項鏈,冷冰冰說:“我希望,回去後,不要再看見你脖子上的項鏈……”
我拉攏了下項鏈,最後點頭:“可以,反正我也不喜歡戴這些東西。”
說著,我把項鏈和耳環當著他的麵取下。
看著我的一舉一動,他唇角微笑,甚是滿意,卻又不忘記霸道宣布:“要戴也戴我送給你的,隻要你順從,我可以給你所有,你想要什麼,我會連眼也不眨一下。”
我朝他翻了下白眼:“我想要的你恐怕給不了……”
他又眯起了眼睛,“哦,現在的我,真的想不通,能有什麼給不了的?”
我的臉一沉,感傷說:“我知道你有錢有勢,但你能給我自由嗎?我想自由!”
越接近淩天,我發現自己越不忍心,甚至,一顆心還忍不住往淩天那邊靠,我真害怕戲中的自已,會因為太過投入,最後迷失了自己。
這是那晚淩天表白之後,想了一夜的決定。
見我如此認真的表情,Satan氣憤地把手中的長形絨盒子合上,然後一扔,扯來報紙,又恢複了魔鬼麵孔無情說:“Maple早應該警告過你,你的身體、包括你的心,所有的一切全都屬於我,想離開?除非我對你失去了興趣。”
“那是什麼意思?就算我報複了淩天,也不能放我離開嗎?”這是我第一次敢對Satan叫囂。
“你想離開我?”Satan不答反問,語氣滿是危險。
“想……”我絲毫不曾猶豫,點頭:“時刻都想著。”
“別怪我沒提醒你,契約裏白紙黑字寫著,你要做我五年的晴婦,真到了五年,還要看我舍不舍得讓你離開!”
“你這是囚禁!”
“惹我生氣,並不是明智的選擇!”Satan的一張麵具臉現在看去真的很欠揍,“你應該對我順從,讓我高興了,我倆也會好過一些。”
說完,他搖控一按,斷了視頻。
屏幕一暗,我咒罵了一句,瞪著Maple,看著那張永遠的撲克臉,我怒氣騰騰把抱枕一扔,四仰八叉躲在沙發上,什麼也不願去想。
但是,淩天也Satan二人的臉孔卻冤魂不散,怎麼甩也甩不掉……
——
我與Satan那種無形之中的冷戰,整整持續了一個星期,他也沒有找我,甚至對我與淩天的進展如何不聞不問。
有幾次,我故意試探Maple,Maple卻置若罔聞。每次,她僅淡淡地瞪我一眼,檢查了我的飲食起居,才又走了。
偌大的別墅,最後隻我一人,默默地數著時間度日。眨眼間,日曆顯示今天是12月8號。
同時,也是司徒燁磊與徐清妍的訂婚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