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的交涉,東印貨船派來了一位洋語極好的人。

得體的表現,在終南艦上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那麼,就請拜托了。”

操著一口標準的洋語,鞠了一躬,他上了救生艇。

活像一個紳士。

“這人…有問題。”

普時盟站在船頭看著救生艇逐漸遠去,直到貨船,甲板上的人將他拉了上去。

“太平靜了,如果按照他們的說法,他們船上構建起來的微社會將無比脆弱。”

但訪客卻得體無比,隻有兩種人會顯出紳士的姿態。

一種是真正的紳士,另一種是披著羊皮的野獸。

“但一切都很符合常規,對方也拿出了西極聯盟的登記文件。”

趙金站在他身後翻著一頁頁的文件複印件。

“明天派三人去送一些幹魚吧,把王韻達也安排上去,年輕人得曆練曆練。”

趙金點了點頭。

“另外,”普時盟停頓了一下。

“通知全艦,填炮備戰。”

普時盟的話語讓趙金有些發懵。

“你知道這什麼意思嗎?你要破壞華國的國際形象?”

趙金作為終南號前指揮,假如不相信普時盟的話哪怕把命令傳給了後麵的人也是無用的。

海軍自然而然的認為陸軍部隊培養出的人是不具備海軍思維的。

正如同陸軍官兵不會允許其他軍種在攻城野戰上超過他們。

“國際形象?艦長,我要為此時艦上的百名艦員負責。”

假如來者是衣不裹體的難民,普時盟絕不會下達這種命令。

這片海洋同過去已是大不相同。

趙金依舊認為地球政權能夠在這個星球上完整保留,但普時盟開始懷疑了。

生存作為文明發展的第一要務,隻有在擺脫生存危機後的文明建設才有意義。

而目前最優的方案,是要全力保護國家利益。

終南艦的甲板,是華國的領土。

“或者說,你認為軍內的緊急備案是錯誤的,而你要反對上級的命令?”

趙金無法反駁,這與他的行事準則完全相悖。

在沒有新的主導秩序的情況下,趙金隻能按照普時盟的命令行事。

而普時盟作為陸軍政委出身,命令再怎麼樣也有著極大的說服力。

“是,指揮。”

十餘枚炮彈在封閉的船艙內被送入炮管,從此時起,二十四小時都會有人在它們麵前守著。

直到明天派去援助的三人回來。

王韻達回到了指揮給他安排的船艙裏,狹小的單人船艙成為了四人間,洗澡得去甲板,上廁所也得上甲板。

“潘蒙哥怎麼沒回來。”

“潘哥今晚不回來,說是有任務。”

一天的共同工作拉進了原本作為編內隊伍和王韻達這個高中生的關係。

原本認為高中孩子矯情的士兵,在見到了王韻達坐皮劃艇到淺海床挖淤泥後也沒話可說了。

甚至王韻達的水性比一些常年訓練的海軍士兵還好。

不過這自然是依靠了江山。

在沒有護目鏡的情況下,江山一個猛子就能帶王韻達到海床,而其他士兵還得蹬個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