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靠出口鞋子發了橫財的鄭廠長,一時酒興,於植樹節那天號令全體員工在陵地遍灑種子。幾年之後,種子漸漸長成了樹苗,長成了一棵顆樹。可奇怪的是,那樹不管曆經多少歲月,喝過多少肥料,都長不大,長不高。
那些樹,就像孩子一樣,永遠長不大,也永遠不想長大。十年之後,直到今天,依然是孩子。
關於小樹林的傳言先到此為止。現在再來說我那個夢,那個被屁熏出來的夢。這個故事線索太多,中間可能會跑題,可能會穿插些未來以及過去的一些細節,但不妨礙它的整體性。我也是在幾年後才忽然明白過來,原來這些事之間的關係是如此密切。朋友們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講。
我一遍一遍地做著那個夢,一遍一遍的奔走於黑夜中的小樹林,又一遍一遍地在那個小墳堆旁停下。然後,又開始另一個一摸一樣的夢。
也不知是第幾百回,方正就是最後一回,那一回我在夢中甚至都不再緊張,我像例行公事一樣,,開始奔走,忽然之間,我不由地加快了前行的速度,我迫不及待地想到達那個目的地。這一次,我有種預感,那裏應該有我要找的東西。
來到小墳堆的時候,那裏還閃著微光。就像一盞指路的冥燈。此情此景,讓我的腎上腺素迅速猛增,恐懼和興奮侵蝕了我的全部理智。
忽然,一個沙啞陰沉的聲音破空傳來:“真是苦了你了,跑了這麼多趟。”
這個聲音是那麼真實。我忽然想到我也許不是在夢裏,也許這就是我的現實。
我愣了半響,沒有說話,我看到黑暗中走出來一個身影,那絲微弱的光亮也跟著他慢慢移動,原來那光就是從他身上發出的。原來他一直躲在暗處
我不禁怒從心起,張口就罵:“X你老婆的!撞鬼嚇唬老子,不想活啦!?”
當時我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那種情境下,我理應感到恐懼才對,可我偏偏不害怕,還感覺像超級賽亞人一樣,渾身充滿了力量。
“嘿嘿嘿嘿……”那人開始笑,笑聲如老鷲的哭,聽著就讓人渾身汗毛直豎。那人笑完之後接著道:“年輕人,這是你的命。認不認是你的事。我所做的已經做完了。”
“什麼屁命?什麼屁事?你放的是什麼屁?”我還在嘴硬。
那人忽然站了起來,厲聲道:“你知道你現在是在夢裏嗎?”
“這?不大像……我管他狗日的是不是在夢裏!”
那人朝我走了過來,我這才看清,他是個老頭子,滿臉的皺紋,像蛹一樣在他臉上爬著,但他的雙眼卻銳利如鷹,閃著青幽的光芒。他不像是人,更不像是鬼。
他走到我麵前停下來,抓起我的右手,將一個涼颼颼的東西塞了進去。那個涼颼颼的東西好像有什麼魔力,好家夥,這是什麼東西?我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枚戒指,一枚黑色的戒指,如墨般的黑,比冰還要涼,可卻閃著光。原來那抹微光是從這枚戒指上發出的。黑色的戒指發出青幽的光芒,委實詭異之極。
後來,靠出口鞋子發了橫財的鄭廠長,一時酒興,於植樹節那天號令全體員工在陵地遍灑種子。幾年之後,種子漸漸長成了樹苗,長成了一棵顆樹。可奇怪的是,那樹不管曆經多少歲月,喝過多少肥料,都長不大,長不高。
那些樹,就像孩子一樣,永遠長不大,也永遠不想長大。十年之後,直到今天,依然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