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幸運。在2022年的新年之際,在末或許已經降臨的這個冬天,我仍然可以心平氣和地坐在床墊上,端著一杯幹淨的溫熱的白開水,枕著靠墊,麵對一扇飄雪的四方形小窗,在平均氣溫達到零下20度的艾絲拉澤高山湖區的某個不的山穀裏,一字一字地敲出我的經曆。
如時間倒四個月前,我沒有趕在出發前在設置好房車頂傷的三塊太陽能電池板;如四個月後的現在,這三塊太陽能電池板出了故障,一切的故事便會草草終結。
計劃出行之前的兩個星,為了替換之前那台3000瓦的柴發電站,我下定決心到網上買了一台鋰電池電站。鋰電池電站又輕巧,又靜,唯一的缺點是:它本不能發電!在國,不少人一聽說鋰電池電站的時候,都以為它可以自行發電。我至記得網站上一買家留言問:
“如鋰電池電站不能發點,為麼還叫它電站?”
這個疑問和“太陽能電池板本不能儲存電能,為麼還叫它電池?”一樣引我深。隨後我也買了三塊太陽能電池板。於是,我擁有了:不能儲存電的太陽能電池板發電——不能發電的鋰電池電站儲存電的一套太陽能統。
如在一個晴天無雪的下午,車頂上的這三塊太陽能板個小時能穩定輸出400瓦左右的店力,三個半小時就能充滿充滿容量為1500瓦時的鋰電池電站。這台鋰電池電站有大1200瓦的輸出,除了一些小功率的電,它還能帶動一台電動燒水壺。8分鍾,一杯幹淨的白開水能帶給人冬日的大享。
四個月前的夏末,我離開法格市中心的寓,起身開往艾斯拉澤山頂湖區自由露營點。除了這套太陽能發電統,我還隨車攜帶了一瓶11加侖的液化氣罐。初的一周,我毫無節製地使用它來飯,甚至在夜裏暖。僅僅過了三周,當我終於識到城市疫已經無可挽時,液化氣所剩無。現在我不敢濫用液化氣,燒氣爐灶和燃氣電暖爐都擱置一旁。不過十分慶幸的是,我還有一個帶有定時功能的電暖,如沒有這個比手掌大一圈的便攜暖,我本無法著走出冬天。剛入冬那陣子,我晚都是靠著這台加熱和車外不停歇的柴火(這樣危險,沒辦法)以厚厚的睡袋度過的。
十月底的某天晨,我曾冒險開車下山,找個加站或液化氣站補充燃。我駛離藏身點後順著下山的開了大概半個小時,來到城必經的那個涵洞前。不出所,如車載短波音機裏的無線電台“幸存聯盟”所說的一樣,城早已封閉。擋在我前方的,是鋪滿了一地的密密麻麻的破胎,還有四處散落的燃燒殆盡的號棒。那天的山間霧氣彌漫,寂靜非。我不敢繼續前,我開窗戶,試探著吸入深秋濕冷的,帶有焚燒氣味的氣。我在車裏坐了十幾分鍾,等霧氣漸漸散去後,我下了車。走到散落一地寒霜覆蓋的示牌前,順著混凝土攔樁,在積滿灰塵的廢棄車輛之間,我沒有看到一個人。後來我開著車,去到往周邊小鎮的各個高匝口,所見景也無二致。我終沒有棄車前行。後,在汽剩後兩格的黃昏,帶著一車塵土,我駛了棲身的山穀。。
起初,和卡拉亞病毒攻擊了將近兩年的其他國部小城一樣,法格,一個擁有十萬人口的城市,在疫苗逐漸普,日新增感染人數緩慢下降到兩數之後,迎來了全麵開。2021年的8月底,逐漸鬆的城市居民們,開工開學,秩序井然。沒到,這種劫後餘生般的歡樂非短暫。僅僅一個月後,病毒卷土重來,個國的疫急轉下。日新增感染人數從100人變成到200人,著1000人,2000人。卡拉亞病毒潛伏也變得越來越短,死亡率從初的6%,演變成了20%,醫療統驟然崩潰。在我來到艾絲拉澤山頂湖區的三周後,死亡率已經飆升到27%。10月初,透過無線電愛好發布的消息,我得城市服務和醫療統都已經全麵癱瘓,許多地區停止了水電網的供應。市民陷入了極度的恐慌,舉家逃離城市。可是病毒發作太快,無數居民逃離不,感染身亡。
8月13日是我的生日,我計劃在深山湖邊找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營紮寨,順便試一試新換的太陽能統。我預著那將會是一個人亮著彩燈,吃著生日蛋糕,烤著牛蛙腿,彈著吉他的幾個靜夜晚。於是在8月12日這天,我無無覺地發動了那台1982年產的ChevyJamboree,駛離了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