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風市的火車站出口處,馬文道懷著忐忑的心情走了出來,此時正是晚上,他那凝重而捎帶委屈的表情在夜幕下顯得幽怨無比。掃視了一下周圍,看到一處掛著橫幅的地方,上麵寫著:
“清風大學歡迎你!”
而當他看到橫幅後麵停著的一輛破舊大車時,嘴唇已經開始有些微微顫抖了。
被自己的爺爺強行叫到這所學校學醫的他本就十分反感,主要是這所學校的條件十分惡劣,所以他心裏很不舒服。
他和其他新生一起上了輛老舊的大巴前往學校。眼前的樓房漸漸稀少,最後隻能看見大山以及山下的河水。
“不會吧?學校這是在哪呢!”他心裏暗道,無奈的仰起頭抬眼看了看窗外,天空泛著暗紅,卻萬裏無雲,唯有一輪暗淡發紅的滿月,像是這漆黑夜空睜著的猩紅的眼。這一切隻有他自己能看到,普通人是無法察覺到的。
大巴車停在了一個山坡下,學校便在這坡上,身後一條河,映著天上的血月顯得格外陰森,河岸的柳樹隨風沙沙作響,讓寧靜的夜晚變得些許陰森。
他沒有多作停留,突然一股怪味傳入鼻子。他皺了皺眉,看了看身後的河道,歎了口氣。回過頭聳了聳斜背著的畫筒,就提著自己的行李箱走了上去。
這一路上都是漆黑一片,隻看得見半山腰那零星的一點燈光。真是太坑了,他心裏暗罵。不久他便喘著粗氣到了學校門口,看著眼前的景象,他已經快要忍受不了了。雖然早就知道這所學校的條件差,但是卻沒想到會差到這種地步。
學校的大門是老式的立柱門,柱子上的石灰已經剝落的破爛不堪。門牌上的名字也已經飽經風霜,而進門後,麵前是一條比之前更陡的坡道,兩旁有一些小賣部和學校的宣傳欄,周圍的學生們也在不停的抱怨著。
走到斜坡的盡頭,便有學長熱情的引著他來到一個房間,房間在一個三層樓房的一樓,風聞道走進這個房間,裏麵的配置讓他幾近崩潰,整個房間隻有4個上下鋪的小床,房間裏唯一的電器是一盞燈,沒有插座。
“這是什麼鬼地方啊!?”馬文道整個人都懵了,他完全沒有準備好麵對如此惡劣的條件。隨後他隨便找了個沒人的空床位坐下,完全不想理會這些本地的同學。他想起了坡下聞著的那股怪味,反正估計今晚是睡不著了,於是他決定再去那裏看一看。
收拾了一些隨身必帶的東西他慢慢走出寢室,此時已經是深夜了,依舊有源源不斷的新生進入學校。心裏想著,這群人還有說有笑的,全然不知道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
走到山下的小坡後,他決定沿著這條河探一探那股怪味,因為他總覺得今晚會發生什麼。
畢竟爺爺曾經告訴他:血月現,妖孽出。他走到河邊欄杆的盡頭,已經見不到能走的路了。麵前是一堆亂石坡,石坡下便是河水。
怪味越來越濃,來到河邊的沙石處,他探頭向水裏望了望,心想著:“這怪味確實奇怪,而且還是一股腥臭味,肯定有什麼東西在裏麵作祟!”
猩紅的月亮靜靜地躺在水麵上,微風拂過打破了水麵的紅月,周圍柳樹也開始沙沙作響,風聞道感覺到身邊突然有了異常,心裏想著:“可千萬不要是鬼!不然我就涼了!”
一般來說正常死亡的人都能自行入冥界,有些橫死之人雖然會飄散在人界,但大都會被冥差抓走,可這世界之大,哪有他們忙的過來的,因此便有流於人間的孤魂野鬼,通過修煉而化為妖異之流。
周圍的溫度突然驟降,風聞道不由的打了個寒戰,為了壯膽大喊著:“墨染峰畫宗傳人在此!何方妖異作祟!”
“墨染峰?嗬嗬嗬!什麼門派啊?”
陰森尖銳的聲音從身後傳出,他不禁緊張了起來,說起為何緊張,那還得是一些過去的原因,從那時候起他就很怕鬼。
“不是很威風嗎!轉過來讓我瞧瞧,哪來的乳臭未幹的小屁孩跑來擾我家主子休息了?”那背後不知何物的東西繼續說著。
“你家主子?!”馬文道一聽這可不好辦了,這妖魔之流平時大多是家族之間有聯係,若是遇到有叫主子的,大部分就是被這妖異所害死的人。
他開始有點害怕了,當然他也不是不能對付,隻不過,於他而言要讓他直視一個鬼,那是萬萬不能的,鬼不似妖魔,大部分妖都會化生人形變出一副好看的皮囊,亦或者以本體出現,大多是一些山野動物或者魔獸,有些還看起來可愛動人。可鬼偏偏都是陰沉死氣的模樣,這一讓他十分反感。
“怎麼了?剛才放狠話,現在不敢出來了?”眼見風聞道似乎有點犯慫了,這東西還嘲諷著說。
馬文道一聽,這誰受得了,這不是被人看扁了嗎!緩了緩心情,正準備轉身,便聽到一聲清脆如銀鈴的聲音喊著:“孽畜!死後不入冥界!還想在此傷人!”
肯定是個女人,馬文道心想,此刻他已經忘記自己身後還有個東西了,好奇的轉過頭,沒想到身後那東西早就站在了他的身後,他轉身剛好和那東西撞了個正眼。
再回頭一看,果然是個鬼,這人死的估計不正常,蓬頭垢麵,周身散發著的一股妖邪之氣,麵部猙獰,身上還有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他被嚇的大叫。
“喲!還挺帥的嘛!”那鬼見了嘴角上翹十分陶醉的說。
這一笑直接讓馬文道嚇的挪不開腿了,緊接著又大叫了一聲,可不一時卻又停了,緊接著卻是他的一聲慘叫,再看他人,已經倒在了離那鬼不遠處的地上,揉著自己的屁股哀嚎著:“痛死我了!誰偷襲我!”
馬文道在地上慘叫了一聲,而那鬼卻是一臉吃驚,因為她剛才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女子給了馬文道一記飛踢,把他踹了出去。
在被踹飛落地以後,女子站在鬼的麵前冷漠地說:“是我解決你,還是你自己去?”
“去?喲!小姑娘還挺烈的!怎麼的?要姐姐去哪呢?”女鬼搔首弄姿的說。
這一幕他見了就犯惡心,但是還是委屈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襲黑衣,冷若冰霜的女子,問了一句:“女俠,你踢我幹嘛?你該不是妖吧!”
“亂說什麼呢!你才是妖!”女子瞪了一眼說。
“你不是妖,你穿著這一身長裙幹嘛?”馬文道好奇的問。
“你!你真的很吵誒!”女子一臉嫌棄的說:“你能看見這東西,那肯定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了,大驚小怪的,一個大男人叫的跟個女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