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已經醒了,請問李公公有什麼事嗎?”她恭敬道。
李善甩了一下拂塵,“皇後娘娘讓奴才傳話給五小姐,說當初在冷宮大門時,事出意外,也沒有好好地聚一聚,因此今個兒,特命奴才來請五小姐入宮。”
舒蘭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看向屋內的孔綰。
談心嗎?孔綰心中冷冷一笑,對著舒蘭點了點頭。
舒蘭便朝李善回道:“請李公公稍後片刻,小姐稍作收拾後,便隨你入宮。”
孔綰緊抿著唇,這麼多麻煩事找到她身上,原本根據她的能力,尋找那胎記女人無需用到一個月,現在看來恐怕沒那麼容易了。
很快,孔綰便同李善一起坐上了馬車,在行了大約一炷香的時辰時,一個交叉的十字路口旁,突然衝出一輛馬車。
趕車的宮人見罷,慌忙勒住韁繩,衝出的馬車顯然也沒有料到這邊有馬車,也趕緊轉向。
一時,兩輛馬車驚險地擦身而過,但車棚凸出的部位迅速被撞碎,車身劇烈地側翻了一瞬,索性趕車人的技術高超,這才險險地穩住了車身。
兩輛馬車同時停下,對麵那趕車人立刻站起身來,怒叱道:“沒看到太子爺的馬車經過嗎,是怎麼趕車的?還不快下來給太子爺道歉!”
趕車的宮人原本也很生氣,聞言頓時一驚,正要慌忙下車道歉,豈料對麵馬車內,飄出一道淡淡的聲音。
“是我們趕得太急,無關他人,繼續駕車吧。”
那趕車人不再多言,拿起韁繩繼續趕車。李善一聽是宮淩軒,趕緊挽起簾子表示歉意,“奴才驚擾了太子爺的尊架,在此賠罪了。”
“本殿並無大礙,李公公無需擔憂。”宮淩軒並沒有挽起車簾,客氣而生疏,出於禮貌,又隨意道,“不知李公公此番出宮所為何事?”
李善笑了笑,“接太尉府的五小姐入宮。”
對麵的馬車沉默了一瞬,車簾即刻被宮淩軒的手打開。他雙目迅速看向李善的馬車,果然看到孔綰正一臉泰然地坐在馬車中。
宮淩軒性子沉穩莫測,心地也不壞,但麵對孔綰,他所有的防備總能瞬間被擊垮,但也同時證明,他對孔綰的憤怒有多深,對顧清璃的愛就有多濃。
孔綰懶洋洋地靠在馬車壁上,閉著雙眼小憩,仿佛沒有看到宮淩軒一樣。
“孔綰!你別以為有皇後撐腰,本殿就奈何不了你!”宮淩軒見了孔綰這副神色就更加來氣,沉聲道,“總有一天,本殿會找出你的罪證,將你斬首於午門之下!”
聽到這話,孔綰微微睜開了眼,但隻是看了他一眼,就又睡了過去,一句話也沒有答。
氣得宮淩軒五指一緊,一手扯下車簾,陰沉著臉,咬牙道:“趕車!”
趕車人立刻揮動馬鞭,馬車如來時一樣,迅速趕往皇宮。
看著揚長而去的馬車,又看了看馬車內不為所動的孔綰,李善疑惑地眨了眨眼,卻是懂規矩地沒有多問。
宮淩軒一走,孔綰也跟著趕往皇宮,不到半個時辰,就停在了宮門外。
李善引著孔綰步入宮門,一路直往皇後的寢宮——景霞宮。
景霞宮位於後宮之首,離皇帝和大臣上朝的政華殿不遠,大約隻有一裏的距離。
很快,一座巍峨雄偉的高大宮殿,美輪美奐地呈現在了孔綰的視線中,縱然是見慣了北京的故宮和紫禁城,但比起眼前的建築,仍然是少了幾分大氣磅礴的氣勢。
看來,作者對於這座皇宮的描寫,一定是著墨不少。
“到了,”李善停在一個月亮門前,“娘娘就在院內,五小姐自行進去吧。”
孔綰頷首,跨入月亮門,一陣花香立刻拂麵而來,抬眸一看,隻見一簇簇茂盛的花朵映入眼簾,綻放在夏日璀璨的陽光下,爭奇鬥豔。
而皇後孔素綺身著一襲深藍紗裙,外罩一件綢緞長衣,雍容而不顯累贅,站於百花中,正優雅地修剪著花枝。
“參見皇後娘娘。”孔綰走近孔素綺,委身行了一禮。
孔素綺直起身子,對她微微頷首,雙眸深沉,“昨日壽宴上原想私下裏見你一麵,可是卻發生了顧清樂墜湖一事,也就作罷了。”
她一邊說,一邊往百花叢中的亭子走去。
孔綰見她將身邊的宮女統統都支了出去,尋思了片刻,跟著她走進了亭子。
坐到石凳上以後,孔素綺看向孔綰,神色較之第一次在冷宮時嚴肅了許多,“顧清樂為何墜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