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孔慈見狀,隻好打個圓場道,“府君,子法既然體有微恙,貿然出戰隻怕反倒墮了府君的名聲,還是另派他人為上。我看宗校尉就很不錯嘛!”說著拉了拉侍立一旁的大漢。
王子法小雞啄米似的,把頭點個不停。
宗校尉臉色一白,默默小聲道,“其實我也覺得王先生是不錯的人……”,話還沒說完,劉孔慈兩眼一瞪,他沒敢再言語。
孔融打量兩人片刻,最後還是更信任劉孔慈,“戰陣凶險,子法還是跟在我左右吧!那宗校尉,就有勞你率本部人馬出城接應劉玄德的部卒。”
宗校尉一咧嘴,露出一個不知是哭還是笑的表情,令人斷腸。
宗校尉終究是去了,表情哀怨,孔融和四位幕僚在城樓目送,劉義遜暗暗為他加油打氣。
城頭上的劉義遜看得出來,王子法說的很對,其實黃巾賊已經被劉備打的潰不成軍,就算孔融不派兵接應,勝利也是遲早的事情。遲早歸遲早,劉義遜就是見不得自己未來想投奔的人身處險境,旁邊一個他要救的人卻作壁上觀。
雖然不違法,可是不道德。
我救了你,現在你卻置身事外,忒沒良心,就像碰瓷兒一樣。
短短一會兒工夫,劉備軍就殺到離城門數丈之地。劉備軍人數不多,卻都是精銳,分成兩股,左右出擊。西麵的將領,紅臉長髯,一口青龍偃月刀使的真是虎虎生風,嗯,水潑不進。東麵的將領黑臉絡腮胡,豹頭環眼,暴喝聲陣陣,即便遠在軍陣之中,也聽得分明。兩人身後一位將領擎雙劍相隨,是劉玄德無疑了。後軍還有一將坐鎮,正是前去平原求援的太史慈。
宗校尉帶領數千士卒出其南門,有賊如雲,雖則如雲,匪爾思存。北海的士卒明顯不夠看,宗校尉不敢分兵,隻是一股腦的奔著劉關張三兄弟殺過去,兩麵夾擊之下,黃巾賊陣腳大亂。
劉備遠在軍陣之中,眼見北海城中有人接應,不由大喜,“二弟三弟,子義,速與北海士卒會合。”關羽,張飛,太史慈三人齊齊應和一聲,使出渾身解數,一個刀出如龍,一個矛舞如雨,一個畫戟翻飛,直殺的黃巾賊哭爹喊娘,四下潰逃。
聞聲趕來的管亥喝罵不止,也擋不住洶湧的敗兵。管亥隻得匹馬上前與關羽戰作一團,指望臨陣斬殺關羽,好振奮士氣。關羽眼見有人主動求戰,很不開心,這是拿我當軟柿子了嗎?拍馬舞刀來迎,交手不到十個回合,直殺得管亥冷汗淋漓,心驚肉跳。管亥身後數十人舉著長短不一的刀劍棍棒,還有幾杆鋤頭、耙子一發搶上,關羽也被嚇了一跳。
“渠帥,你快走!”幾個一臉凶惡的黃巾賊一麵招架關羽,一麵向管亥喝到。管亥一怔,卻見那幾個人又道,“黃巾可以沒有我們,卻不能沒有渠帥呀!”管亥眼眶一紅,沒有再多說,隻是深深的看了他們一眼,撥轉馬頭呼喊著手下黃巾軍撤退。
很殘酷,可這就是真相。青州百萬黃巾群龍無首,倘若團結在一起,天下誰敢小覷?如今管亥在青州黃巾中,算是名義上的大渠帥,像管承、徐和、司馬俱都給他幾分薄麵,官軍如來進剿,還能彼此聲援。一旦管亥死了,他手下的黃巾軍還要分裂,青州黃巾再也沒有名義上的大渠帥,本來就掙紮在生死邊緣的黃巾還有活路嗎?
劉義遜在城頭見了,即便沒有聽清他們說的什麼,卻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管亥既走,黃巾賊片刻間便大敗虧輸,漫山遍野,四處亡命不提。
關羽大刀寒光閃閃,那十幾個圍攻他的黃巾賊或死或傷,頃刻間隻剩下三人。橫刀一掃,一人落馬,反手掠過,第二人倒地,接著長刀舉過頭頂就要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