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又有一個看起來十分精密的電子門。
席龍瑞將帶著麵具的臉往前貼了貼,有到紅色的光在他麵具上掃描了一陣,隨即開門放行。
一直走入門內,悠然才低低的開了口,“想不到進入裏麵居然這麼嚴格。”
席龍瑞冷笑一聲,“否則早就有無數人混進來了。”
說著,又往前走了幾步,悠然這才發現這裏麵又是另外一番天地,安安靜靜冷冷冰冰的,和外麵酒吧裏的喧囂瘋狂完全呈現兩個極端。
這地方看起來十分的黑暗,色調單一氣氛低沉。悠然幾乎一走進去,屬於殺手的那種敏銳的感覺瞬間衝上頭頂,讓她全身的神經都戒備了起來。
這之前席龍瑞已經跟她說了個大概,她知道這裏的人伸手都十分的了得,等級也分的很明確,隻要有一點不自然的表現,很快就會被識破並且死無葬身之地。
因此,她不敢有絲毫懈怠。
好在,這一路上都隻是碰到幾個人而已,她見前麵的席龍瑞什麼話都不說,什麼招呼也不打,便也安安分分的走路。
兩人很快走到一個偏僻角落的房間裏,席龍瑞沉默了許久之後這才說了第一句話,“這是我的房間,沒人進來。”
“我們接下去要怎麼做?”悠然急切的走到他身邊,她深深的感受到來自這個地方的壓力,這裏真的十分的陰沉,到處充斥著肅殺之氣,仿佛一個不留神小命就不保了。
席龍瑞猶豫了一下,蹙眉道,“先去密室吧。”
“密室?”
“那是關押背叛者和一些人質的地方,如果落夜真的被抓了,應該會被帶到那裏去才對,我們得先去看看。”
悠然點點頭,兩人很快離開了房間,又朝著走廊深處走去。
關押叛徒和人質的密室,是隻有特級殺手才知道的,席龍瑞也是最近才來過一次,以前並不知道這地方。
不過,以悠然如今的身份,是不能進去的。
皺了皺眉,他的視線在右上角的監視探頭上瞄了一眼,低聲說道,“你在外麵守著,要是出了什麼情況打個暗號給我。”
“暗號?”悠然疑惑,“暗號是什麼?”
“……”席龍瑞撫了撫額,“隨便,反正你發出點聲音就可以了,這樣我就知道外麵有情況了。”
“我不能進去嗎?”
席龍瑞很肯定的點頭,“不能。”
悠然抿了抿唇,到底還是顧全大局,隻能點點頭當真在外麵守著了。
席龍瑞往裏麵走了兩步,打開一旁角落裏的一個小小的盒子門,按下密碼,隨即走入了門內。
密室裏很寬敞,也很血腥,血的味道十分的濃鬱。
席龍瑞皺了皺鼻尖,很明顯的感受到血液十分的新鮮敏感。他往前走了幾步,下了一個階梯,這才發現柱子的中間捆綁著一個人,一個渾身是血低垂著腦袋似乎暈過去的人。
席龍瑞的心猛地一提,隨即又是一鬆,不是女人,看來,應該不是落夜才對了。
腳步聲低低的響起,他又往前走了幾步。捆綁在柱子上的人似乎聽到聲響,倏地抬起頭來,見到席龍瑞臉上的麵具時,瞳孔狠狠的一縮,似乎有些錯愕。
席龍瑞也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看著他臉上已經完全變形了的傷口。
這人到底遭受了什麼樣的酷刑?居然被傷成這樣?嘴角腫脹的仿佛被人用針狠狠的縫過了一樣,眼角開裂,有幾滴血從眼眶裏流了出來,那隻眼睛,似乎是要廢掉了。臉上有被煙頭燙過的痕跡,一個接一個看起來十分的恐怖,鼻子也被走歪了,臉頰高高的腫起,那模樣,已經完全看不出來他原本的模樣了。
席龍瑞暗暗的捏了捏手指,太殘忍了,組織裏到底有多少變態,能把一個人折磨成這個樣子?幸好,幸好他沒有讓悠然進來,這個樣子看了,晚上一定會做噩夢的。
“嗬,你是‘青’?”柱子上的人忽然開了口,聲音嘶啞的好像聲線已經受損了,連原來的聲音都發不出來,一說話,嘴角就有血滴落下來。
席龍瑞皺了皺眉,壓低了聲音問,“你是誰?你認識我?這麼說來,你是組織裏的人,你背叛了組織?”
“嗬,是啊,如果我沒有背叛組織的話,我們這會兒,還是搭檔呢。這沒想到,第一次見麵,居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情況,本來是不能說這麼多話的,每說一句,對他來說就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
可是,他必須讓他知道一些信息。
果然,聽到他說這些話時,席龍瑞整個身子都僵住了。他說搭檔,搭檔?他是‘紅’?
他的事情已經被揭穿了嗎?所以,被綁在這裏受到這種非人的折磨。
還有,他剛才說,他們是第一次見麵,是在告訴他,他並沒有將他是席家二少的身份說出去。還要告訴他,這地方有監視器,在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