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的人並不知道,此刻外麵尋找安落夜的隊伍,已經越來越大,席龍寒尋找了一天一夜後,整個人就瀕臨瘋狂崩潰的狀態,幾乎滴水未進。
席厚義看在眼裏內心無比的悔恨,他也沒料到兒子的感情居然已經陷了這麼深。楊豔然在娘家聽到這個狀況後,也是悔得連腸子都青了。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看他這樣沒日沒夜的找,心裏還是揪得死緊死緊的,都想跑到她麵前去謝罪了。
楊豔然莫名的回娘家,他的父母兄弟自然是要問原因的,席厚孝殺害安落夜父母這種事情她肯定是不能說的。但是父兄都是個聰明人,找個借口也確實沒辦法瞞過去,便隻是簡單的說自己做了錯事,讓龍寒的女朋友跑了。
這樣的理由聽在楊豔然父兄的耳朵裏,他們對安落夜自然是不滿的,說話之間自然也對安落夜帶了一些意見。
而這種不滿很快就在楊家的小輩之間傳開了,他們都是年輕人,不會像楊豔然父兄那樣知道必須對某些事情保密,在聽到楊豔然的那些話後,他們對安落夜的討論,也變得熱火朝天了起來。
因此,不到一天的時間,席龍寒女朋友失蹤的消息,便被不少人知道了。
這其中,也有安分了幾天的鍾雨晴。
以及……一直在關注席家事情的聞翼。
聞翼自認對安落夜還算是了解的,這樣突然失蹤,實在不像是她的風格。
他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內情,而他卻已經將事情往更壞的方向想去了。堯堯已經不在席家了,被送到哪裏去了他還一籌莫展,找不到那個小家夥,老板那裏估計是要急瘋了的。
會不會……會不會是哪裏有消息泄露了,老板知道堯堯就在安落夜的手上,派人將她給抓了呢?
聞翼抿了抿唇,越想越是不安,一想到安落夜或許落在了老板的手上,他心跳就不由的快了幾拍,那種不安排山倒海的湧上來,幾乎將他給淹沒了。
不行,他得回組織打探打探。如果,那丫頭真的落到了老板的手上,受到的折磨,恐怕不是她能承受得住的。
真是要命,要是他昨天多點心眼把堯堯那小家夥給偷出來直接交給老板,說不定就沒那麼多的事端發生了。
但願……安落夜的失蹤和老板無關。
聞翼咬咬牙,看了一眼暗沉沉的天色,驀然調轉了車頭直往組織而去。
組織內的老板是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身子微微有些發福,隻是身手卻很靈活,他的手段十分的狠辣,不管男女老幼,隻要他覺得對方該死,觸犯了他的底線,他便會毫不猶豫的除掉。
聞翼是和他接觸最多的殺手,對他的了解自然比其他人多,因此,想到他可能對付安落夜的手段,心裏的擔憂也就更加多了一層。
組織內還是燈火通明的,聞翼腳步沉沉,臉色冰冷一步一步的朝著老板的辦公室走去。
“進來。”他的腳步才剛在門口落定,裏麵已經傳來一道十分熟悉的聲音。
聞翼頓了頓,伸手打開了門。
“老板。”
“有事?”老板頭也沒抬,手上似乎拿著什麼資料在看,身子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低聲的問。
聞翼眯了眯眼,十分自然的挑了一張椅子坐下,將臉上的麵具給摘了下來,挑眉道,“我想問問關於賀爺的事情。”
“賀爺?”老板一愣,微微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後,將手中的文件一攏,笑道,“你問他做什麼?”
聞翼聳聳肩,好似十分不經意的回,“上回是我任務失敗,不但沒能趕上賀爺的別墅,還讓藍黑倆個人喪命,更沒將那個孩子給找出來帶過來,甚至都沒能看到到底是誰那麼大膽直接夜襲了賀爺別墅,說到底我也必須負上大半的責任,所以,現在當然也要關心關心了。”
“嗬。”老板似乎嗤笑了一聲,“紅什麼時候也會做出這種難以理解的事情了?你的性子,就算真的做出什麼事情來,也不會要求負責任吧。”
聞翼愣了一下,確實,他做什麼事情向來都不需要理由。若是以他的性子,賀爺的事情反正也就這樣了,他不會多問一句,如今說了那麼一大片冠冕堂皇的理由,不過就是為了試探一下安落夜是否在他的手上,隻是這樣反而顯得有些不自然了。
老板倏地站了起來,默默的往後退了一步,繼續笑道,“還是說,紅做了什麼事情心虛了,所以不得不問?比如說,背叛了組織,殺了邵蒙,對藍黑的死冷眼旁觀,眼睜睜的看著席家帶走了那個孩子?”
聞翼心猛地一咯噔,暗叫一聲糟糕,當下想也不想迅速的朝著老板的身影撲去,手中的槍已經對準了他的腦袋飛快的開了一槍。
然而,老板似乎早就有了準備,一說完那些話人已經低了下去。
聞翼一槍落空,本想立刻逃離房間,可惜房間內的牆壁迅速打開,無數把槍口對準了他的身子。亮晃晃的燈光下,驀然傳來一道他從未聽到過的聲音,“再動一下,你就會成為馬蜂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