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指了指北麵。
“北方新羅蒸蒸日上,時刻等待大隆懈怠,就會忍不住狠狠的咬我們一口,西北方有西十國,雖然十萬大軍已喪軍心,但亡我之心不死,西方烏斯藏國,對大隆稱臣,但時刻不忘侵擾西南。”
這麼一說,整個大隆也就隻有東南沿海地區算是平穩了?
以往看上去強盛無比,四夷歸附的大隆竟然到處都是危機?
而聽到太後說隻有東南沿海安穩,李儒又是笑了。
他把漢堡包送到太後的麵前。
太後小口小口的撕著漢堡包上麵的雞肉吃著。
“我雖然沒有說,但是東南可並不安穩啊。”
這是直接把最後一個安穩的地方也給打的不安穩了?
太後瞪了李儒一眼。
這是一點麵子也不給她老人家留啊。
李儒笑了笑:“東南雖然沒有大患,但如今,東南是大隆的糧倉,同樣也是大隆的文壇中心。大隆朝堂之上,文人半數以上來自東南,東南又多大海商,這些文人,經受海商們的供養,一個個提倡重農抑商,重的是農稅,輕的是商稅。大海商一個個積累巨富,卻不向朝廷納稅,養寇自重,半海商半海寇,遲早也會釀成大禍。”
旁邊的李笑冉忍不住開口了。
“如果大隆這麼危險,為什麼陛下不去處置了!非要讓你在這裏侃侃而談,難道必須看的還不如你明白?”
身為皇帝,李世隆得到的信息不會比李儒更少,他難道就看不明白嗎?
李儒搖了搖頭。
“皇上自然是看的明白的。但是,看的明白又如何?”
這也是李儒為李世隆悲哀的地方。
“皇上看的明白,但朝堂之上,自首輔至知縣,無論是東南派還是西南派還是北方派,哪一個沒有拿了他們的好處。今日多征海商稅,明日他們就要少吃肉,父皇為人仁厚,難道他就能不顧滿朝文武,強行去做這件事情嗎?”
他話說的隱晦,但是說到底,還是如今的皇帝李世隆並沒有那個魄力去解決積弊。
當然,說的露骨一點,他也沒有那個能力。
於是隻能將滿腔的怒吼都放到西北。
太後微微沉默。
此時一鍋鍋的漢堡包都已經好了,李儒安排人分發下去。
那些騎兵們都感念李儒的仁厚。
就連一口吃的,太子殿下都能夠想的到他們這些大頭兵。
“那,破局的關鍵在哪兒呢?”太後看的那些吃著漢堡包的騎兵們。
目光之中帶著一絲絲的審視。
“就在他們。”
李儒指了指下麵。
“北兵凶悍,兼之打了幾十年的仗,隻要我掌握著北方的軍隊,那些海商,就隻是疥瘡之患罷了。朕的招惹到了我,那我就殺他的人頭滾滾!”
一句話說出來,整個營帳中的空氣都涼了幾分。
太後則是點了點頭。
她現在相信了,李世隆雖然優柔寡斷,但他至少找到了一個足夠好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