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達烏圭怒道,他早就知道雁門關兵力空虛,此刻隻覺得是在麵臨赤裸裸的羞辱,當下一咬牙,狠狠道:“給我進攻!速戰速決!”
一旁副將卻覺得有些蹊蹺,勸阻道:“首領,似乎有些不對勁啊!這些漢人狡詐得很,可不能輕舉妄動!”
“鐵格木,你是被漢人嚇破膽了吧!”達烏圭不屑道:“先前我親自喬裝混入雁門關,對那裏的情況了如指掌,李霄那個草包,幾乎將雁門關的大軍全部葬送,而今雁門關不過一座空城而已,何懼之有?”
“可是!”鐵格木還要再說,被達烏圭搶白打斷:“住嘴!鐵格木,你記住!若不是我身體不適,怎會需要你這畏首畏尾之人率軍衝鋒!簡直是丟了我們西十國勇士的臉麵!”
鐵格木被這番話說的心中直冒火,他乃是西十國最大部落的少主,出身便是喊著金湯匙,高高在上。
如果沒有達烏圭橫空出世,將原本都屬於他的一切給奪走,他何必屈居人下。
嫉恨的種子埋下,他甚至於借著達烏圭中毒欲要殺之而後快,然而依舊失敗!
隻能將怒火發泄到戰場之上。
“錚”地一聲抽出腰間佩刀,高喊道:“衝鋒!”
話音落罷,猛地夾了一下馬身,胯下駿馬瞬間猶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
鐵格木一騎當先,兩萬騎兵隨後便至,紛紛衝鋒起來。
抬轎速度最緩,慢吞吞地跟在後頭,倒是顯得格格不入。
等的就是這個機會!麵對兩萬騎兵的進攻,李儒麵不改色,反倒是目光之中洋溢著激動的神采,躍躍欲試。
他落座軟塌之上,王小柔坐在他身旁,經過一晚上的磨合,兩人動作出奇一致,紛紛撫上琴弦。
曲調響起,圓潤如意,順著喇叭傳揚開來,與此同時,兩人放聲高歌。
在喇叭的擴音之下,幾乎響徹整個戰場。
歌詞晦澀難懂,但配合上渺渺琴音,倒是不顯得有何怪異之處。
達烏圭聽到這聲音,忍不住掀開簾子,心中疑惑。
難不成對方真有辦法?
但這想法一出現,又顧自搖頭,在他看來,李儒雖不是世人所說的廢物,甚至是有藏拙之嫌,但也絕不可能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
畢竟,兩萬騎兵的實力拿下一座已是危城的雁門關,分明是探囊取物。
他隻知道此刻騎兵距離他越來越遠,卻感受不到駿馬的呼吸逐漸燥熱,已隱隱被激怒。
而隨著歌聲與琴音相融,駿馬愈發躁動不安。
這種感覺,騎在馬身上的士兵更甚。
一時間,眾人紛紛色變,他們也想不明白,昔日幾乎能以性命相托的夥伴如何會在這個時候掉了鏈子!
琴音還在繼續,變故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