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一種憐惜之情在寒睿德心頭油然而生:姚朵公主,感謝緣分,讓我在你和我哥的訂婚宴上遇見了你。別人隻看到了你蓮花般的美豔,卻看不到你美豔背後的心事。而你的心事,隻有我懂!而你的美麗,撥動了我塵封已久的心扉。
姚朵公主,你雖然是寒洛川哥哥的未婚妻,但是,他身邊的弟弟寒睿德,似乎莫名其妙地愛上了你。但是,這種愛,隻能埋在心底。
念為風,情為波,起伏一江水,波瀾一樹愛,任其翩躚成一地綠草,簌簌溫潤成一場心雨。靜靜數著心雨,滴落成香,那便是心底裏最浪漫的事。
一掬癡情水,灑落一條條鋪滿夏花的綠蔭,潤著朵朵繁花的心蕊,裝點著暗戀者的心脈。
一泓微波,素淨;一份瀲灩,情動。素淨染香了愛的水湄,情動讓心跳加快:由漣漪一圈圈,漸漸地變成碧波連天……
寒欒看到寒睿德陷入沉思中,覺得不可思議,於是提醒道:
“睿德,你在想什麼呢?你若見過姚朵公主,去窗洞看看,是真是假?”
寒欒的話將寒睿德從思索中喚醒,他尷尬地笑了笑,應聲道:
“我寒洛川哥哥與姚朵公主訂婚的時候,我就陪在他的身旁。姚朵公主,自然是見過的!我這就去看看!”
於是,寒睿德走過去,從窗洞看了看,內心不由狂跳不已,果然是心心念念的她——姚朵公主:白雪般純潔無瑕,玉蓮般嬌美可人。
真的是——仙女下凡了!而這位仙女,就是撥動自己心弦的那個她!
可是,寒洛川已經失憶,虞王未必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生病的王孫。自己也是皇親國戚,或許還有機會?
想到這裏,寒睿德向窗洞外遞上了一個韻味無窮的眼神。那眼神含著濃濃的相思,深深的掛牽。
看到寒睿德磨磨唧唧的樣子,寒欒催促道:
“睿德,看清楚了嗎?確定是有虞國的姚朵公主嗎?”
“是姚朵公主!她還是那麼美!”寒睿德的嘴角一絲甜甜的笑意。
寒睿德的這份神情,被寒欒捕捉到了。他戲謔道:
“怎麼?對自己的嫂子心動了?”
“屁話!嫂子畢竟是嫂子,怎麼會心動?隻是欣賞而已!”寒睿德掩飾著,但是語氣極其溫暖。
“隻是欣賞嗎?我看看是怎樣一位女子,讓你心蕩神迷!”寒欒說著,便也走向窗洞,向外看了看,不由心中驚歎:此女隻有天上有啊!怪不得寒睿德對她有所迷戀。
看到寒欒欣賞的表情,寒睿德打趣道:
“怎麼樣?這樣的女子,不值得男人欣賞嗎?”
寒欒撤離窗洞,實話實說道:
“是啊!此女子確是絕代佳人啊!的確值得欣賞。隻可惜她已經名花有主。所以,睿德,你就隻能欣賞了!千萬不要打她的主意啊!否則,弟弟和哥哥爭搶美人,那就不符合人倫常理了!”
寒睿德也是一個懂得廉恥的人,怎麼能和哥哥爭搶愛人?於是,他不滿道:
“寒欒,你說的話真難聽!哥哥的愛人,我怎麼會搶?豈不是被天下人恥笑嗎?何況,我搶也搶不過他啊!寒洛川哥哥可是寒王的親孫子,我呢?不過是一個皇親國戚而已。這地位,是斷然比不過他的。所以,論門當戶對,還是寒洛川哥哥和姚朵公主更般配。”
寒洛川已經失憶,再門當戶對,虞王也不可能將這樣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一位病人。若是從皇親國戚裏找德才兼備之人,恐怕非寒睿德莫屬了。於是,寒欒給寒睿德打氣道:
“門當戶對未必就是真愛,現在,寒洛川已經失憶,你還是有機會的!寒王為了爭取有虞國,說不定還會從皇親國戚中選一位傑出青年。而你,才貌雙全,一定會進入備選之列。不過,你須好好表現,有所功業,才能得到寒王的賞識。若是得到寒王的器重,娶一位小方國的公主,應該不是難事!”
建功立業,讓寒王器重,這當然是寒睿德最期望的。不過,姚朵公主若是為珠寶而來,這不是和寒王的意旨相背離嗎?
自己若是將珠寶送回斟鄩,寒王當然高興。但是這樣做,豈不是傷了姚朵公主的心?這可不是他的願望啊!
最好是和寒欒商量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於是,寒睿德說道:
“寒欒,有虞國的珠寶在我們手裏,姚朵公主一定來追要珠寶的。而這三廂珠寶,本是要送回寒王那裏的。現在,我們怎麼辦?”
這真是:愛駐心頭成暗戀,難擇走向意彷徨。